……’”这是孔子的一段话,意思是:父母亲如果有了敢于直言的儿子,就不会做出不仁义的事情。所以当父母亲做出不义的事情,做儿子的不可以沉默,应该向父母亲直言抗争。
海妻在信的最后写道: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
……
海瑞的妻子带着女儿走了,为了母亲的面子和声誉,海瑞没敢张扬。每天很晚才回到家里,母亲每天同样用恶毒的话咒骂离家出走的儿媳。海瑞默默的听着,心里都是悲哀。他的心已经死了!他始终不明白,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孝顺母亲难道有错吗?
想不明白,他就不去想他,只是用忘我的工作麻痹自己。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天气依然是那么的炎热,大家都在这酷热里煎熬着。夜深了!家里少了两个人,海家比过去更加的冷清了,但母子俩依然如故,海瑞依然像往常一样伺候着母亲睡下。
蚊帐内海母终于累了,不说话了,海瑞这才又站了起来,坐在床边,目光不禁望向了窗外。院子里只有草虫在那里响亮地鸣叫着。海瑞无声地叹息了一下,悄悄熄灭了母亲床头小几上的台灯,轻轻走到对面的小竹床上躺了下来。
月亮升起来了,从窗口斜照了进来。海瑞眼睛睁着,似在倾听着母亲的动静,也似在倾听窗外的动静。只有这个时候,这个至阳至刚的男人眼中才显出了平时不见的忧郁。夜深了,一阵疲乏袭了上来,海瑞终于合上了眼睛,房间里慢慢起了他的鼾声。
院子里草虫的鸣叫声和着海瑞的鼾声,在沉沉的夜里响着。海瑞并不知道躺在蚊帐里的海母眼睛依然睁着,她立刻从响亮的虫鸣声和儿子的鼾声中听到了另外一种声音,是蚊子的嗡嗡声。
海母轻轻爬了起来,撩开了帐门赤着脚下了床,在床底下拿出了草纸卷成的一根偌长的蚊烟,又从小几上摸到火石,擦燃了火绒,点燃了蚊烟,轻轻放到儿子小竹床的底下。没有一丝风,夜是如此的闷热。月光冷冷地照着儿子消瘦的面颊,额上渗出密密的汗珠。
海母在海瑞原来坐的那条凳上坐了下来,拿起蒲扇,静静地望着儿子,轻轻地扇着。几乎整夜,海母一直这样坐着。没有了蚊虫,便把蒲扇搁在腿上打盹,蚊虫声起,眼睛虽不睁开,手中的扇便立刻向儿子扇去。
在海母心中,儿媳妇实在太过分了。也许她是回娘家了,总归是要回来的,到时候自己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个不孝的儿媳。看着睡梦中的儿子,海母的脸上露出了慈祥的微笑。
在海母眼中,海瑞永远是那个需要自己亲手照料的孩子。只有自己亲手照顾,她才放心得下。儿子是她的骄傲,也是她的希望。儿子有今天的成就,是她亲手培养出来的,交给别人照顾,她不放心。
那女人走了就走了呗!只要儿子在,天就塌不下来。海母始终就这样认为:儿子是她的,谁也夺不走!哪怕是儿媳妇。
海瑞依然像孩提时一样睡得那样香甜。世人常以为至阳至刚之人和旁人不同的是,处变不惊,临危不乱,宁折不弯。殊不知至阳至刚之人较之常人最大不同的是心地坦荡,不受缠绕。海瑞就是这样的人。即使处在这种困境,该吃饭还吃饭,该睡觉便睡觉。仿佛若“枕戈待旦”者,并非拿着枪睁眼坐待天明,而是心如空城,哪怕是枕着一颗炸弹也安然睡了。
海瑞几十年侍母之寝也是这样。母亲未睡自己便悉心照料,母亲睡了,自己便心安入睡。他哪里知道,多少个夜晚,就在自己沉睡之后,母亲总是这样坐在自己身边,关照着他,等到天要亮时,再睡到床上去。
所谓侍母,其实是“母侍”罢了。天又快要亮了。海母也到了要从盹睡中上床了。儿子尚在沉睡,便轻轻站起,撩开帐门爬上了床。看了一眼窗外那间卧室,轻叹一声。这才合上了眼睛……
跟平日里一样,海瑞早早的就来到了公事房,跟往常一样,文书送来一大摞需要他审批的文件,自己泡好一杯茶。海瑞就伸手去拿文件,今天第一份文件居然是扬州法院送来的一份公函,他有些奇怪,打开一看,顿时愣住了。
里面竟然是扬州法院的传票,他的妻子起诉离婚。也许有人说的对:不在沉默中沉沦,就在沉默中爆发。海瑞的妻子去了扬州,在平安公主的关照下,海妻凭着自己的学识参加公务员考试,成为了扬州女校的教师。
海瑞的离婚案在当时引起了巨大的轰动,也引起了全社会的争议,海瑞一时间也成了风口浪尖上的人物。他的做法也引起了关于孝顺的大讨论,不过整个社会舆论还是比较同情海妻的遭遇,觉得她的婆婆有些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