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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凝如真正见到宇文承趾,她在京中已待了半月有余。
这些日子里,凝如除了调养身体,所做的另一件重要的事,便是和黄霈佑一起,在居住的宅子里,给仙逝的黄白、淮婶儿和淮占郴立牌位、摆香堂。
人死不能复生,灵魂一说终归是无稽之谈。凝如和黄霈佑从小就不信这些东西,但为了留点念想,他们还是学着父亲的模样,为自己,留了一处追忆的地方。
牌位立好的那天,黄霈佑和凝如站在香烛前,沉默了许久。
黄霈佑问:“凝儿,你知道,爹当初为何赶你走么?”
凝如呆呆地看着牌位上的“黄白”二字,强忍了许久,才哽咽地回道:“父母是水,儿女是鱼。鱼儿在水中长大,却总在离开时,才知道,水有多重要。先前,父亲将我赶走,我恨过他。可是后来,见他拼死护住我,我才明白了他的良苦用心。只是,那时已经太晚了。”
一连哭了半个月,凝如的眼泪早已哭干了。只是,提起父亲,她还是会如鲠在喉。
黄霈佑见妹妹极力控制自己,觉得在继续这个话题似乎不太合适,便抬手拍了拍凝如的后背,转了话题,问道:“前些时候,你说要去答谢宇文承趾,今日,宇文化及大人过寿,你若是觉得身体舒服些,便与我一同前去,如何?”
为了不让哥哥又看到自己哭泣的模样,凝如迅速地擦干脸上的些许泪珠,然后顺势将哥哥的话接了过来:“我去?合适么?”
黄霈佑一脸的无所谓:“怎么不合适?你是我妹妹,是我在京城唯一的家眷,带着你去祝寿既不太严肃,又合情合理。再说,宇文承趾尚未婚配,你一个姑娘家单独前往答谢,反倒惹来流言蜚语,如今借这个机会,体面地把谢意传达了,岂不更好?”
凝如知道哥哥从来都考虑周全,应了句“这倒是”,便带着予棋回房,更换了外衣,而后同他坐上马车,径直往宇文府去了。
从板城逃难来此,凝如还没有仔细看过京城的什么样子。黄霈佑自然知道妹妹对京城的好奇,所以提早了半个时辰出发,又让车夫把马车赶得慢些,好让凝如借此看看京城的大街。
和板城的青石板路不同,京城的道路显然宽阔、壮丽了许多。琳琅满目的物件应有尽有,应接不暇的商铺里人来人往,热闹却不杂乱。
凝如看得出神,脸上的神采因了街市的繁华有了开怀的迹象。
一时间,她忘了数日来的悲伤和心痛,也忘了两年来的寡居生活,和平日里忍受的白眼和冷漠。
看到满脸络腮胡子的胡人,凝如不由得睁大了双眼;见到双峰高高隆起的骆驼,她更是张大了口。街边卖艺的绝活样样精彩,甚至连活蹦乱跳的小猴子都那么可爱。
见那小生灵在主人头上撒野,凝如不禁笑出声来。黄霈佑听得这一声笑,欣慰地看向自己的妹妹,眼神里满是欣慰和关切。
从凝如来京城,黄霈佑就很少见她笑。关于妹妹的这种变化,其实,黄霈佑在板城的时候就发现了。
那时候,凝如刚刚嫁到淮家,尽管她与淮婶儿也有说有笑,但脸上的神采早不像先前那般活泼。
生活的磨难总能改变一个人,黄霈佑不愿意自己的妹妹被世俗所桎梏,但终究,一颗年轻雀跃的心还是被世态炎凉所淹没。
正因如此,黄霈佑才想让妹妹跟着自己到宇文家祝寿,答谢不假,但更重要的是,黄霈佑希望凝如能借此走出府门,走出阴霾。
作为炀帝的宠臣,宇文化及的寿宴自然高朋满座。凝如虽不是小户人家的女儿,但眼前这阵仗却着实让她开了眼界。
黄霈佑是户部主官运河事务的小吏,本没有资格进主场就席,不过京城里几乎人人都知道,他是宇文恺最得意的学生,而宇文恺又是炀帝最信任的老师,所以破格邀请黄霈佑入席也在情理之中。
作为女眷,凝如进府时,便被安排在次场的女眷席上。知道妹妹对周围的情况不太熟悉,黄霈佑特地领凝如入了席。
找到位置后,他又嘱咐她:退了席不要乱跑,因为他们还要拜谢宇文承趾。
凝如笑着点了点头,就着哥哥的嘱咐安静地落了座。黄霈佑见妹妹坐好了,这才转身,走了出去。
凝如看着哥哥的背影消失在回廊深处,这才回过神来,四下张望富丽堂皇的宇文府。不过,还没看多少,旁边的女眷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