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想到他会问这样的问题,当时便一怔,看了看门外,隐约还传来夫人的哭嚎声,他转过脸来,声音不大地回答:“新柔是暴病而亡。”
“暴病?”林寒星看了一眼程老爷:“你确定吗?”
“我、我自然是确定的。”程老爷的神态有些不自然起来,眼睛也不知道往哪里看才好。
“那她是得什么病死的?”
“小女是——小女是——”程老爷吭吭哧哧地犹豫了半天,也说不出个理所然来。
林寒星心里明白了几分,也没有再问下去了:“要知道,我虽然不是你们随州的知府,不是你们的父母官,可是,手里却拿着御赐的金牌,暂代你们随州府的大小事物,如果你对我有所欺瞒,那可是欺君之罪。”
程老爷听到他这么一说,又看到林寒星脸上的神情十分的严厉,当时汗都下来了,他像是从椅子上弹起来似的站起身来,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我、我、我——”程老爷我了半天,还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出来。
“既然你知道欺君之罪不可饶恕,那么还不赶紧将实情说出来?”林寒星冷着脸的样子十分的威严,程老爷心虚极了,伸手用袖子擦了擦汗。林寒星的神色再度严厉了几分:“我刚刚看过你的女儿,死状根本就不符合暴病而亡的特征,你要不要我通知仵作来好好地验一验,便知道她的死因是什么了。”
说罢,林寒星作势要走,程老爷连忙冲上去拦住了他,满脸的焦急,又带着十二分的为难:“别、别,林大人,你听小人一句解释再走啊!”
林寒星原本也只是吓唬吓唬他,便停下了脚步,看着程老爷:“既然如此,你便好好地解释解释,令爱究竟是怎么死的?”
程老爷下意识地左右看看,看到南若月也站在旁边,似乎有些为难的样子,可是,事情到了如此地步,也绝不会有隐瞒过去的机会了,只好拉着林寒星回到位置上坐好,这才吞吞吐吐地开了口。
“其实这也不必向大人隐瞒,不过,终究是不吉利的事情,若是传了出去,也是有损小女的闺誉名声,所以——所以——”程老爷擦着头上的汗,一脸的尴尬。
林寒星有些着急,他说了半天也没有说到重点。倒是一边一直都没有说话的南若月冷哼了一声,道:“你的女儿都已经死了,你还考虑什么闺誉名声呢?难道真的想给自己惹上官司吗?你不说实话,可是,欺君之罪啊!”
“是、是、是——”程老爷起身深深地一揖,然后又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不瞒大人说,小女的确不是得病死的,她是自缢而亡——”
说到一半,程老爷撩起了衣袖,擦了擦眼泪,不忍心再说下去了。
“自缢而亡?”南若月觉得很奇怪:“像您府上这种大富之家,她身为千金大小姐,穿金戴银,享尽富贵,还有什么可不顺心的事情呢?为什么会自缢?”
林寒星没有说话,只是一又炯炯有神的眼睛盯着程老爷看,仿佛想要从他的动作神态里看出什么不一样的东西。
程老爷抬起头来,轻轻地摇了摇,原本不过半百的年纪,却显得异常的苍老,他的声音里还带着口腔:“所以我才会说,怕影响她的声誉啊!想我程某人,一生光明磊落,从来都是循规蹈矩,可是,没有想到生了一个女儿,竟然做出如此出格的事情来。”
“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让新柔小姐连性命都不要了?”南若月实在是很奇怪。
程老爷连连摇头:“我和我的夫人膝下就只有这么一个女儿,自小养在深闺,我对她寄予了无限的希望,琴棋书画,样样都给她请了全城最好的师父,一样一样细细地教她,她也争气,学得很好,虽然很少有机会示人,不过,随州城第一才女的名号却不径而走,我和她娘别无他求,只是希望待到她成年之后,能够找一家门当户对的好人家嫁了,过幸福平静的生活,便已经知足了,可是,她却不知道从哪里勾引了一个坏小子,两人鸿雁传书,私下幽会,竟然到了非君不嫁的地步,我怎么可以容她如此的败坏家风?所以,知道之后,便狠狠地责骂了她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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