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陈哥,您认识这瘦子?”
朱大戈自从被陈大全揍过后,便一首是副狗腿相。/比·奇-中/文`王? *庚?新¨蕞*全¢
每次见了陈大全就跟个献媚的老太监似的,陈哥长、陈哥短的。
“陈哥,您离这傻子远点,他脑壳有病啊!”
朱大戈紧张兮兮的比划了下脑袋。
“这厮签契书的时候名字是黄友仁,却常常叫自己什么...哦,对了!叫门前有雪。”
“妈的,谁家冬天门前没雪呐,这人病的不轻!”
朱大戈说完撇撇嘴,一脸鄙视相。
陈大全满脸尴尬,眼皮首抽抽。
这称号还是自己当初忽悠黄友仁,以一千两银子卖给他的。
谷阳县被攻破时,自己忙着逃命,哪还顾得上黄家。
本以为雷黄两家死仇,黄大少必是凶多吉少,没想到竟能在州城再遇,真是奇妙。
可这家伙怎的瘦成这副样子了,要说他以前可是胖的跟企鹅一般啊。
陈大全清清嗓子,佯装严肃:“咳咳,大戈啊,此人没病。”
“他...他不叫门前有雪,叫西门吹雪!”
身旁的朱大戈和地上的黄友仁同时大惊,脱口大呼!
“西门吹雪?!大侠!?”
“大哥?!这厮是前辈的大哥!?”
陈大全心里暗骂:“焯!什么玩意儿!屁的大侠、大哥!朱大戈这名听着就占便宜,老朱家心思歹毒啊!”
眼看场面要失控,他当机立断,左右开弓。
啪!啪!
两声清脆响亮的耳光,精准地糊在朱大戈和黄友仁脸上。/x.i~a\o′s?h`u′o\z/h~a+i+.¢c¢o,m^
安静了!陈大全长舒一口气。
随即换上慈父般的微笑,拍了拍黄友仁柔声问道:“黄大少,你怎会在此地?”
黄友仁仿佛泄洪的闸门,连日来的恐惧、绝望、和饥饿感排山倒海般涌出。
这个曾经胖得像只企鹅的富家少爷,此刻像个无助的孩子般蜷缩在地上,涕泪横流。
“前辈,呜...谷阳县破那天..太...太惨了!”黄友仁抽噎着,断断续续地哭诉起来。
“雷...雷家那群杀千刀的!他们早就和外面的叛军勾结好了!城门是从里面被打开的!到处都在杀人。”
“我爹...我爹带着家丁去挡,让我...让我快跑。”
他回忆起那地狱般的景象,浑身都在颤抖:“我带着黄权,仓促抓了点金银...好在东城门混乱,有人袭击城门,我们才趁乱逃了出来。”
黄友仁抹了把眼泪和鼻涕,脸上更花了:“我爹当时让我来州城投友,可...到处都是乱兵,还有流民,比...比土匪还狠!”
“他们看我穿得好,一窝蜂地扑上来抢,我的包袱,我的金叶子都被抢走了!”
“还挨了打...要不是我机灵,把几张金叶子塞进鞋底,早就...早就被他们扒光打死在路边了!”
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黄权护着我,死了,呜呜...好不容易到了州城,没寻到朋友,流落街头....”
“咬牙租了间屋子,却被这黑心的牙子和房东...”
“......”
半个时辰后,陈大全搞清了来龙去脉。′s′y?w?b+o~o!k..,c,o*m_
不出所料,当日雷家袭击了黄家,是自己冲击东城门造成混乱,才恰巧给了黄友仁逃出的机会。
这家伙一路艰难,来到州城投靠,却几乎沦落街头,靠着最后一点银钱才勉强活了下来。
奈何昨天家中最后一点粮食被人偷走,房东也不见踪影。
走投无路下,怀疑是牙子和房东合谋,便来到牙行闹事。
“哎!世事难料啊,半年前的阔少如今却成了贫民,为了几斤粮食当街撒泼厮斗。”
“这乱世,有钱没用,还是得有拳头啊!”
陈大全心中感叹,将黄友仁扶到椅子上坐好。
“黄啊,别哭!以后跟着我,哥带你做大做强,再创辉煌!”
反正自己目前正缺人手,正想着多收些人,这黄少是个没心眼的,适合当小弟。
“哇~~~”像树叶儿找到了根,小船儿靠了岸,黄友仁大哭着点头。
“友仁愿追随前辈哇....”
“乖,以后就跟大戈一样,叫我大哥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