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谓日进斗金。
安家,传统的粮商,把着半城百姓的粮袋子。
传闻安家在城中有数处隐蔽的大地窖,藏了很多粮食。
沈家,最特别的一家,做的是书铺以及文房物品的“小生意”。
但却隐隐为西家之首,无他,沈家把着刺史府。
沈家扎根州城一百多年,祖辈走了一条另类的立家拓族之路。
“吏!”
开族先辈名唤沈粮娃,最初只是刺史府一微末小吏。
可纵为芥尘之人,亦有吞舟之志。
大人物见的多了,心思也就活络了。
沈粮娃平时伏低做小,看似谦逊有礼、温良敦厚。
实际上心机深沉,如那草中伏虎。
十多年间,身边的同僚陆续发生各种纰漏,被革出府衙。
而顶替位置的,多是沈家或其亲族之人。
一代代下来,如今刺史府中的大多吏职。
如推官、巡官、账史、典狱、问事、幕僚...等,几乎全都掌控在沈家手中。
甚至马夫、厨娘、杂役...都是沈家安排进去的。
沈家人读书识字,却从未有做官之人,只一心谋“吏”。
当下刺史府的掌书记(首席幕僚),正是现任沈家家主。
刺史府的政令多通过沈家吏员之手对外执行。
沈家的处世原则从来是,对上官恭敬谦卑,坐稳位置;对外心狠手黑,谋取利益。
端的是陕州城的地下皇帝。
......
陈大全仍面无表情的坐在门槛上,良久,口中沉沉吐出两个字:
“沈家..”
...
“公子,别发呆了!不是要上街采买物资吗?”
“哦,来了...”
......
夜晚,刺史府一处公事房中。
一灯如豆,光线昏暗。
一个白面清秀的少年坐在桌案后。
面前精致的木盒中,盛着一颗温润饱满的大珍珠。
“羊放进来了?”
少年的声音清冷不带情绪。
“回公子,今早放进来的,一共八只。”
“错,只有一只,去摸清楚底细...
至于你师弟一家,添头而己。”
“公子说的是,我那师弟家就是个小地主,求公子放他们一马。”
“去吧,把人盯紧了!。”
“是!”
少年随意的挑了挑手,堂中之人便恭敬的退了出去。
待人出去后,少年捏起珍珠,凑到油灯前自言自语道:
“不枉本公子冒着风险放进城来,多少年没见这么好的珠子了。
上次见到如此极品,还是在当年老刺史的寿宴上吧...
十年前...?
送礼的好像是个姓蔡的......”
.......
贺永退到屋外,便快步向刺史府外走去。
边走边不满的嘟囔:
“这沈家少主有毛病吧,有蜡烛不用点油灯,整的阴森森的。”
“难怪兄弟们私下叫他毒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