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南府衙,夜深。¢w′o,d!e*s¨h^u-c′h¢e.n`g?._c?o?m′
曹操的手指,在地图上“安平”那两个字上,重重画了一个圈。
墨迹渗透了粗糙的麻纸,留下一个深色的印记。
程昱站在一旁,脸上还带着风尘,声音里却透着一股压抑不住的惊悸。
“袁绍十万大军,一夜之间,土崩瓦解。”
“不是战败,是崩溃。”
“近万降兵,被那李峥尽数收编,称之为‘解放战士’。”
曹操没有说话,他只是盯着那个小小的墨圈,仿佛要把它看穿。
夏侯惇在一旁,满脸的不可思议。
“仲德,你亲眼所见?那雷声妖法,当真如此厉害?”
程昱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元让,那不是妖法。”
“我混入他们的俘虏营,亲耳听到他们称那东西为‘人民炮’。”
“更可怕的,不是炮。”
曹操终于抬起了头,目光如电。
“是什么?”
“是人心。”程昱的声音沉了下去,“李峥给降兵分发热粥,为他们治伤,然后告诉他们,可以选择回家,还发路费。”
“也可以留下,加入他们,分田地,进工厂。”
夏侯惇嗤笑一声。
“收买人心的小伎俩罢了。”
“不。”曹操打断了他,声音里听不出喜怒,“这不是小伎俩。”
“这是在挖袁本初的根,也是在挖天下世家的根。^精?武?小.说′网! *哽′芯′醉+全*”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漆黑的夜。
“袁绍视兵卒为草芥,李峥视兵卒为兄弟。”
“袁绍视土地为私产,李峥视土地为公物。”
“袁绍败的,不是一场仗,是一个时代。”
曹操转过身,眼中闪烁着一种复杂的光。
“子廉的商队,到哪里了?”
程昱躬身回答。
“己派人传信,让他们不惜一切代价,也要见到李峥。”
“告诉他们,我要买的,不止是铁器。”
曹操的声音很轻,却让在场所有人心头一震。
“我还要买他的报纸,买他的书,买他练兵的法子,买他治理地方的条例。”
“只要他肯卖,价钱,随便他开。”
…………
幽州,蓟县。
公孙瓒一把将手中的酒杯摔在地上,碎片西溅。
“废物!饭桶!”
“十万大军,被一群泥腿子打得落花流水!颜良是猪吗?”
堂下,公孙越脸色惨白,身体还在微微发抖。
他刚刚从冀州逃回来,安平城下那地狱般的一幕,成了他挥之不去的噩梦。
“兄长,那不是……那不是人力可以抵挡的。”
公孙越的声音带着颤音。
“三百步外,雷声一响,人马俱碎。”
“随后箭矢如雨,遮天蔽日,我军的勇士,连城墙都摸不到。,p^f′x·s¨s¨..c*o¨m?”
公孙瓒的胸膛剧烈起伏,他引以为傲的白马义从,是骑兵。
骑兵最怕的,就是这种无法靠近的远程打击。
“他们的骑兵呢?”公孙瓒咬着牙问。
公孙越的脸上,露出了更深的恐惧。
“他们的骑兵,人马皆披重甲,刀枪不入。”
“文丑将军,河北名将,一个照面,就被他们的主将挑落马下,生擒活捉。”
“兄长,那不是军队。”
公孙越抬起头,眼中满是惊恐。
“那是一群怪物,一群用钢铁和信仰武装起来的怪物!”
公孙瓒颓然坐下,他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第一次对自己的武力产生了怀疑。
在那种雷声面前,他的白马义从,冲得再快,又有何用?
大堂的角落里,刘备沉默地端着酒杯,一饮而尽。
他身后的关羽丹凤眼微眯,抚着长髯,若有所思。
张飞则豹眼圆睁,一脸的不服气。
“大哥,怕他个鸟!”
“什么雷声怪物,待俺老张的丈八蛇矛,去捅他几个窟窿!”
刘备没有理会张飞的叫嚷。
他只是低声问关羽。
“云长,你说,我们匡扶的汉室,究竟是什么?”
关羽闻言,手上的动作一顿。
刘备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