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午时后撤到二道防线,把日军引进‘口袋阵’。”
张大山咧嘴一笑:“放心!保证演得跟真的一样!”
天刚蒙蒙亮,日军的炮火就开始了。山炮炮弹呼啸着砸向红石峪外围,爆炸声震得崖壁落石滚滚,掩体里的战士们被震得耳膜生疼,却死死攥着枪,没人后退一步。陈天趴在观察哨里,看着日军步兵在炮火掩护下前进,钢盔在晨雾中闪着冷光,像一群爬行的甲壳虫。
“等他们进入一百米射程再打。” 陈天对着传声筒喊道,这是孙小虎用缴获的电话线改装的,能在掩体间传递声音。
当第一排日军踏入雷区,李石头猛地拉动引线 —— 黑风口两侧的悬崖上,早就堆好的巨石和圆木轰然滚落,夹杂着土地雷的爆炸声,瞬间把狭窄的通道堵死。日军前锋被砸得人仰马翻,后面的部队想退都退不出去。
“打!” 陈天一声令下,一线阵地的机枪突然开火,子弹像泼水般扫向日军。张大山挥舞着鬼头刀带头冲锋,淬火营的战士们挺着刺刀冲出掩体,与日军展开白刃战。喊杀声、枪声、爆炸声在山谷里交织,染红了崖下的溪流。
激战至午时,张大山按计划后撤,日军果然以为得手,气势汹汹地追进了 “口袋阵”—— 那是片三面环山的洼地,只有一条狭窄的出口。当最后一股日军进入洼地,陈天对着信号兵挥了挥手。
三发红色信号弹腾空而起。
早己埋伏在山头上的红队战士们立刻拉动引线,数百颗手榴弹呼啸着砸进洼地,李石头的土炮也怒吼起来,铁弹丸带着风声横扫日军队列。洼地瞬间变成火海,日军被压缩在中间,互相踩踏,惨叫连连。
“缴枪不杀!” 战士们对着洼地喊话,用的是日语 —— 这是周安邦特意教的,他说瓦解敌人的意志比消灭他们更重要。
混乱中,几个穿着中国百姓衣服的人想往出口跑,却被青鸢的 “猎人” 队拦住。他们正是日军的 “特别挺进队”,手里还攥着红石峪的地图。青鸢没给他们开枪的机会,步枪精准点射,将几人一一击倒。
傍晚时分,日军的进攻终于停了。陈天站在二道防线的崖上,看着洼地里约两千具日军尸体,还有缴获的三十多挺机枪、两门山炮,嘴角露出一丝疲惫的笑容。但他知道,这只是开始,日军的主力还在,明天的战斗会更残酷。
这时,孙小虎拿着一份电报跑过来,脸色凝重:“司令,重庆来电,说‘暂缓补给’,还说…… 说我们‘擅自与日军主力决战,有违第五战区整体部署’。”
陈天接过电报,上面的字迹冰冷刺眼。他抬头望向重庆的方向,夕阳正沉入远山,把天空染成一片血红。他忽然明白,真正的敌人从来不止眼前的日军,还有那些躲在后方、算计着 “攘外必先安内” 的同胞。
“把电报烧了。” 陈天把纸递给孙小虎,声音平静却带着力量,“告诉战士们,今晚好好休息,明天我们接着打。补给我们自己造,敌人我们自己杀,天塌下来,我们自己扛。”
夜色渐浓,红石峪的灯火次第亮起。战士们在擦拭枪支,民夫们在搬运弹药,老赵带着妇女们给伤员换药,歌声从地道里传出来,是那首《松花江上》,虽然沙哑,却透着不屈的倔强。
陈天走到崖边,望着满天繁星。他知道,这场战斗不仅是为了守住根据地,更是为了证明 —— 在这片土地上,总有一群人,无论面对多少敌人,无论背后有多少算计,都会为了家国和同胞,战斗到最后一刻。
“明天,让小鬼子再尝尝我们的厉害。” 他对着夜空轻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