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15日 18:30 柏林夏洛滕堡区
暮色中的游乐场像一具被开膛破肚的尸体。/x^g_g~k.s~.~c¢o′m?扭曲的旋转木马在风中发出吱呀声响,仿佛垂死者的呻吟。亲王趴在距离入口五十码的弹坑里,望远镜镜头扫过每一寸可疑的阴影。
"三点钟方向,铁门左侧。"布鲁斯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仍然带着伤痛的嘶哑,"看到那个通风口了吗?"
亲王调整焦距。在锈蚀的铁栅栏后面,一个伪装成排水管的金属管道隐约可见。管道边缘有新鲜的摩擦痕迹——最近有人进出过。
"守卫情况?"
"两个固定哨,每十五分钟有一支巡逻队。"通讯兵杰克逊趴在右侧的瓦砾堆后,他的德语流利得像柏林本地人,"但奇怪的是...他们在避开旋转木马区域。"
亲王的目光移向游乐场中央。那座镀金木马己经褪色剥落,马头断裂处露出参差不齐的木茬。但更引人注目的是木马基座周围的地面——混凝土表面异常光滑,没有弹坑,也没有杂草。
太干净了。
"布鲁斯,我需要望远镜观察。"
三十秒后,布鲁斯的声音变得紧绷:"基座下方有...不止一个。小型生命体征,可能是...天啊,是孩子。"
亲王的指节捏得发白。多诺万的情报是对的——纳粹真的把儿童当成了人肉盾牌。`我.地*书·城+ *蕞*辛!蟑′劫+埂`辛-快~
"行动计划?"狙击手汤普森的声音从东侧制高点传来。
亲王深吸一口气。麦克的声音仿佛在耳边响起:先救平民,再完成任务,永远这个顺序。
"A方案。杰克逊和威尔逊解决巡逻队。汤普森负责哨兵。布鲁斯..."
"我己经在做了,长官。"耳机里传来键盘敲击声,"干扰系统启动,你们有九分钟时间。"
18:45 游乐场东侧
杰克逊的钢丝在月光下闪过一道冷光。走在最后的党卫军士兵还没发出声音就软倒在地。威尔逊接住下滑的尸体,轻轻放在阴影里。
"第六个。"杰克逊比了个手势。他的袖口沾着血迹,但眼神冷静得可怕——这个牛津大学毕业的语言学家此刻更像一个职业杀手。
耳机里传来两声轻微的咔哒声——汤普森解决了哨兵。
"通道己清。"布鲁斯的声音响起,"但有个坏消息...热源正在移动。他们可能在转移人质。"
亲王的心跳骤然加速。他打了个前进手势,小队立即分散成扇形向旋转木马推进。
19:00 旋转木马基座
近看才发现基座边缘有一道几乎不可见的接缝。威尔逊跪在地上,手指轻抚过混凝土表面:"液压驱动,需要密码或者钥匙。.w·o*d+e?s+c.w?..c\o\www. "
"让开。"布鲁斯拖着伤腿挪过来,从背包取出一个缠满电线的金属盒,"老办法。"
三根导线接在基座隐蔽的接口上。布鲁斯按下开关,盒子里的小型马达开始高速旋转。
"二战最伟大的发明:德国人的标准化接口。"他咧嘴一笑。随着"咔嗒"一声,基座缓缓滑开,露出向下的阶梯。
阴冷的风裹挟着哭喊声涌上来。亲王第一个冲下楼梯,手枪在黑暗中划出一道银线。
地下室的景象让他胃部痉挛。
二十多个不超过十岁的孩子挤在铁笼里,大部分瘦得能看到肋骨。角落里,一个穿白大褂的身影正在往手提箱里装文件。听到脚步声,他猛地转身,手中的注射器闪着寒光。
"再靠近我就给他们注射!"医生的德语带着奥地利口音。他另一只手掀开白大褂,露出绑在腰间的炸药,"或者大家一起上天堂!"
亲王慢慢放下枪。医生的眼睛疯狂地转动着,汗珠从额头滚落——这是个走投无路的人。
"汉斯..."亲王突然用柔和的语气说,"汉斯·克莱门特医生,对吗?"
医生的手抖了一下。亲王继续道:"海德堡大学医学院最年轻的教授。1938年你发表过一篇关于儿童免疫系统的论文..."
"你怎么会..."
"因为有人记得你曾经是谁。"亲王向前半步,"那个拒绝在双胞胎实验报告上签字的汉斯·克莱门特。"
医生的嘴唇颤抖起来。就在这时,他身后的通风管道突然传来金属碰撞声。
"小心!"布鲁斯大喊。
医生转身的瞬间,亲王扑了上去。注射器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