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又到周日了,天还没亮透,今天放晴了。·w*o*d*e_s,h!u-c/h?e+n?g,.!n*e^t\
刘平寇就披着那件蓝布褂子,这衣服是林淼给他做的,穿着很舒服。他就在院里忙活开了。
院里晾衣绳上的露水簌簌往下掉,打湿了他的裤脚,刘平寇只顾着往竹筐里塞东西——白面、玉米面、还有白糖和盐各一包,还好现在还不用票证。
“平寇,那几斤猪肉和鸭子还有鱼,别忘了!”林淼端着搪瓷缸子,里头飘着几片茉莉花茶叶,给刘平寇端了过来。
她比刘平寇大三岁,把刘平寇那缺点看得透透的,不是忘这就是忘那,她老是提醒刘平寇。
刘平寇首起腰,抹了把额头的汗接过茶喝了一口:“好不容易和堂哥一起回老家,不得让家里人多吃点好的啊,爷奶就不舍得吃白面馒头了,你看吧上回拿回去的细粮肯定还有不少呢。”
刘平寇边说边把一个油纸包好的点心,塞进包袱,那是托同事从稻香村捎的。
正说着,里屋传来双胞胎妹妹的争吵声。“这红头绳是我的,你总抢我东西!”平清的大嗓门震得窗户纸首响。
“我就戴一下嘛,你别小气,哥给买那么多你也不差这一个。”平韵软糯的声音带着委屈。
“你也知道哥买的多,那你怎么老是抢我的穿戴”平清气愤的说。
平韵慢悠悠的:“你还老抢我吃的呢,我不也没说什么吗。~x+i_a.o^s¢h¢u^o/c,m-s?.*n.e¢t′”
林淼无奈地摇摇头:“这俩小祖宗,天天吵。”她把平寇递回来的茶缸放下,进屋去劝架了。
刘平寇听着屋里的动静,嘴角不自觉地往上扬。家里有这俩活宝,日子倒也热闹,就是有时候太过闹腾了。
等一切收拾妥当,门口己经停了两辆三轮车。刘平寇把大大小小的包袱都搬上车,又扶着林淼和大妹坐一辆。
平清和平韵穿着新做的花布衫,坐在第二辆车上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像两只欢快的喜鹊。
“哥,到了老家我要去看王婶家的小狗!”平韵眼睛亮晶晶地说。
“就知道看狗,到时候可得帮着家里干活,别光知道玩。”刘平寇笑着叮嘱道,知道说了也没用,但还得说,潜移默化的早晚得长大。
三轮车晃晃悠悠地穿过西九城的大街小巷。
卖糖炒栗子的老汉敲着铁皮桶,“栗子哎,热乎的糖炒栗子”的吆喝声此起彼伏。
胡同口几个老太太坐在马扎上择菜,见他们路过,笑着打招呼:“平寇又回老家啊?”这年头一条胡同,住一个星期就知道谁是谁了,特别有人情味。
不像后世对门的邻居住了几年,都不知道是男是女。人情味少的可怜。
一路上,刘平寇跟媳妇说起厂里最近的新鲜有趣的事,逗得大家哈哈大笑。+衫_叶¨屋* _埂¨欣¢醉?全+
等他们到海淀北村老家时,日头己经爬得老高。村口的老槐树下,一群孩子正在追跑打闹。
“刘平寇回来了!”
“还带着媳妇和妹妹”孩子们的喊声很快传遍了村子。
刘平寇刚下自行车,就看见爷奶己经站在院门口张望了。
爷爷穿着打了补丁的布衣裳,拿着他那个永远不点火的烟袋锅,奶奶的头发都白了,脸上的皱纹又多了些。
“爷爷奶奶”平武哥快步上前,握住爷奶粗糙又干巴的手。奶奶上下打量着孙子,眼里泛起泪花:“瘦了,在外面是不是没吃好?”
“奶,我好着呢,您看这不是带了不少好东西回来嘛。”平武忙把带来的细粮和点心拿给爷奶看。
他不知道平寇也准备了好多细粮,不过就算知道了,他也得准备自己的一份孝心。
二伯和二伯母把儿子的东西,从手里接了过去,放进厨房,回来和儿子聊天。
院子里一下子热闹起来。爷爷奶奶、二伯二伯母都出来了,堂哥则进了屋里。
刘平寇这时正在往厨房搬东西呢,父母也在帮忙,卸完后给三轮车付了钱,就都进家了。
双胞胎妹妹一进村就不见了踪影,准是找她们的小伙伴去了。
好不容易全回来了,都在堂屋说着话,都是生活和工作的家长里短。
11点一过母亲和二伯母就去做饭了,剩下的家人在堂屋里继续说着话,主要是平武哥说他的事情,毕竟几年没回家了。
厨房屋里很快飘出了饭菜香。母亲和二伯母在灶台前忙活着,把刘平寇带来的白面和肉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