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提着在村口玩,其实是帮大人放哨,看见鬼子就喊“狼来了”,还唱民谣:“星儿亮,月儿明,八路军来了不受穷”。
鬼子不让扎堆,祭星就改成自家人偷偷弄:母亲们在星君纸背后写上参军儿子的名字,烧的时候默念“保俺儿打鬼子平安回来”。
——这老礼儿看着是拜星神,其实藏着对鬼子的恨,还有盼着胜利的心思。
你看两边日子对比:一边是等死,一边是硬熬
敌占区有多惨?北平城郊有个王大爷,1942年初八那天,家里最后一袋麸子被鬼子抢走了,小孙子饿急了啃树皮中毒,夜里就没了。
邻居们不敢哭出声,怕鬼子听见说“通共”,只能用草席裹了偷偷埋在乱葬岗,连口棺材都没有。
还有门头沟那边有个村子里,姓尹的一家刚娶了新媳妇,被附近据点的鬼子知道了,过来就祸害了人家还没洞房的新媳妇。
全村没一个敢站出来的,因为是敌占区,鬼子可以肆无忌惮,新媳妇受侮辱,丈夫可忍不了,最后一对新人男的被枪杀了,女的也在鬼子走后自杀了。
根据地这边就硬气多了,刘平寇这边附近的一个村子,初八这天,八路军伤员藏在老乡家地窖里。
老大娘把仅有的几个红枣熬成汤,先给伤员喝还说:“喝了这汤,咱跟鬼子熬到底,等打赢了,咱摆上大鱼大肉,好好过个年!”
那时候的农村,鬼子占领的地儿是“天天盼死,活着比死了难受”,根据地是“虽然穷得叮当响,但军民一条心,日子再苦也有盼头”。
正月初八的灯盏,在敌占区是偷偷摸摸的一点亮。
在根据地却是照着人心往前奔的火苗——老辈人说,只要骨头不软,日子总能熬出头。
“嘿…瞧瞧”
咱就顺着初八这天说刘平寇家的事儿。大雪封路两天了,敌后区的村子跟外头断了联系,可鬼子也进不来,算是苦中作乐。家里人正在密室里,干着活儿说着话——
初八这天,刘平寇家院里堆着一人高的雪,昨天大伯走后,院门就没开过,经过一夜的风吹,什么印记都没了。
在远处看刘平寇家,那是肯定没人,雪封门还没脚印,主打一个迷惑鬼子。
天刚亮,爷奶就着油灯在堂屋摆供桌,用泥巴捏灯盏倒棉籽油——
昨儿挖密室累了半夜,爹和二伯还在正房西屋密室墙角忙活,拿镐头刨冻土呢。
娘跟二伯母在灶房熬杂粮粥,掺了点细粮和桂圆给伤员老刘补身子,大妹蹲灶前添柴,双胞胎弟弟偷摸把蒸好的红薯揣兜里,被奶瞅见拍了下后脑勺:“先给你刘叔端去!”
正房西屋墙根儿刨出个窟窿,爹跟二伯拿筐往外运土,平寇跟堂兄平文平武轮流往下递筐。
中间歇脚时,奶喊全家拜星神,爷捧着星君薄念叨“顺星顺星”,弟弟们举着废纸灯笼在院里跑,灯影映着雪墙晃悠。
晌午喝杂粮粥,细粮少,娘给老刘碗里多舀了勺米粒。
饭后接着挖密室,平寇手冻得通红,听二伯说“这边再挖三尺就也能藏粮了”。
傍黑爷奶把灯盏沿窗台摆一圈,弟弟们啃着冻硬的糖瓜唱民谣,平寇瞅见娘往老刘包袱里塞了俩二合面饼子——明儿老刘要趁雪没化走,那是家里能拿出的最好干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