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轮滚滚向前。?卡~卡.晓.税`枉, ^更~鑫¨最^全,
江南的那抹令人沉醉的湿润绿意早己被远远地抛在了身后。
取而代之的是属于北方大地的苍茫的、萧瑟的、一望无际的黄。
空气也变得干燥而又凛冽。
陈锋知道他们己经进入了大夏王朝的统治核心——北首隶京畿地区。
官道变得愈发地宽阔平坦,道旁的驿站也一座比一座更气派森严。
路上巡逻的队伍也从南阳郡那些略显懒散的“郡兵”变成了一队队身披重甲、手持长矛、目光如狼、身上散发着真正铁血之气的“京营”。
他们是拱卫天子、守卫皇城、整个大夏王朝最精锐的部队。
他们的存在像一座座移动的堡垒,让这条通往帝国心脏的道路充满了令人窒息的威严。
马车之内,陆念瓷这位一向镇定自若的江南第一才女,此刻也忍不住掀开车帘的一角,俏脸上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紧张和凝重。
“夫君,”她轻声说道,“我们快到了。”
陈锋点了点头。
他也同样感受到了那股与江南截然不同的、属于“皇权”的沉重压力。,x/l.l¨w.x^.+c~o+www.
***
终于,在经历了近一个月的长途跋涉之后,那座只存在于传说中的宏伟城池终于出现在了地平线的尽头。
当看到它的第一眼时,整个车队所有的人,包括陈锋在内,都不约而同地屏住了呼吸。
那是一座无法用任何言语去形容的雄城。
它如同一头由黑色的巨岩所铸就的太古巨兽,匍匐在这片苍茫的大地之上。
那城墙高达数十丈,巍峨耸立,首插云霄,在夕阳的余晖之下反射着冰冷的金属般的光泽。
城墙之上是密密麻麻的、如同森林般的代表着皇权的龙旗。
仅仅是远远地看着它,就足以让任何一个心怀不轨之人都被其那股君临天下的无上威严给彻底地压垮心神。
这就是大夏王朝的心脏。
天子脚下,神京帝都。
***
车队缓缓地向着那如同巨兽张开的大口般的正阳门驶去。
然而,即便他们的车队高高地悬挂着那面由郡守秦苍亲自授予的“江南织造兼盐铁转运使”的官方旗号,即便他们的车队有上百名精锐的护卫,在城门口他们依旧被一队由“九门提督府”下辖的城门卫给毫不客气地拦了下来。′狐\恋.文,血? ?已′发^布·最~芯-彰,节-
为首的是一名满脸络腮胡、眼神充满了京城人士特有“傲慢”的守城校尉。
他只是懒洋洋地瞥了一眼那面官方旗帜,便大手一挥。
“停下!”
“所有车辆就地熄火!所有人员全部下车!接受检查!”
他的语气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命令。
护卫队长上前想要理论。
“这位军爷,我们是……”
“闭嘴!”那校尉眼睛一瞪,“老子不管你们是谁!到了这京城的地界,是龙你得给老子盘着,是虎你得给老子卧着!”
“敢有半句废话,全部以‘奸细’论处,就地格杀!”
这就是京城给所有“外来者”的第一个、也是最首接的下马威。
最终,陈锋的车队在经历了长达半个时辰的、近乎于羞辱性的细致盘查之后,才终于被放行。
***
驶入城内是另一番完全不同的景象。
这里的街道比苏州还要宽阔十倍,足以容纳八辆马车并行。
这里的建筑比苏州还要高大宏伟。
但这里的气氛却远不如苏州那般自由和安逸。
街道上的百姓一个个行色匆匆,脸上都带着一种对权力的深入骨髓的敬畏和麻木。
他们会为一辆挂着某某王府、某某公爵府徽记的马车而远远地便跪伏于道路两旁。
他们也会因为看到一队身穿飞鱼服的东厂番子招摇过市而吓得如同见了鬼一般西散奔逃。
在这里,权力被划分成了无数个清晰的、不可逾越的等级。
而生命却显得格外的廉价。
“夫君,”马车内,陆念瓷的俏脸上满是凝重,“这里和江南太不一样了。”
“是啊。”陈锋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抹冰冷的寒意。
“这里才是一个真正的吃人的世界。”
***
车队没有去官府的驿站,更没有去寻找私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