灶房内,苏婉清依旧站在原地,一颗心如同揣了只兔子般“怦怦”狂跳,手背上似乎还残留着陈锋掌心的灼热温度。/鸿\特~小\说^王′ ~首,发_她看着那个男人宽阔的背影,眼神迷离,思绪万千。
而陈锋,则像是没事人一样,专注地操控着火候。
很快,一股浓郁到极致的肉香,混合着酱料的咸甜和香料的芬芳,如同长了腿的妖精,霸道地钻进了屋子里每一个人的鼻孔。
“咕……”
林初夏的肚子不争气地叫了一声,她连忙捂住,小脸羞得通红。但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却死死地盯着灶房的方向,一眨不眨,充满了对美食最原始的渴望。
就连一向清冷的林初雪,也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唾沫,紧绷的身体微微放松,鼻翼轻轻翕动,显然也被这股霸道的香气所俘虏。
终于,陈锋的声音从灶房传来。
“开饭了。”
简单的三个字,却如同天籁之音。
当陈锋将饭菜一一端上那张破旧的方桌时,三女的呼吸都在瞬间停滞了。
呈现在她们眼前的,与其说是饭菜,不如说是一场华丽到不真实的梦境。
正中央,是一大碗红烧肉。每一块都切得方方正正,肥瘦相间,被熬煮得晶莹剔透。深红色的酱汁浓稠地包裹着肉块,在昏暗的油灯下泛着诱人的光泽。那浓郁的肉香,仿佛一只无形的手,攫住了所有人的灵魂。
旁边,是一盘翠绿欲滴的炒青菜。简单的菜蔬,在陈锋手下却仿佛被赋予了生命,青翠得仿佛能滴出水来,与红烧肉的浓烈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而最震撼的,是那一大盆……白米饭。
雪白、饱满、粒粒分明。蒸腾的热气带着纯粹的米香,袅袅升起,将整个茅屋都熏染上了一层名为“富足”和“幸福”的味道。
这哪里是寻常人家的晚饭?就算是镇上的富户,恐怕也不过如此了!
而这一切,都摆在她们家那张坑坑洼洼、甚至有一条桌腿需要用石头垫着的破桌子上。奢华与破败,形成了强烈的视觉冲击,让这顿饭显得愈发不凡。
“都站着干什么?等着我请你们吗?”陈锋解下腰间的围布,在主位上坐下,好笑地看着己经完全呆住的三女。?白`马`书/院? *嶵^鑫·漳~劫!更!欣^快,
“啊……是!”苏婉清第一个反应过来,连忙拉着两个妹妹,拘谨地在桌边坐下。她很自然地坐在了陈锋的右手边,林初夏紧挨着她,而林初雪则犹豫了片刻,默默地坐在了离陈锋最远的位置。
陈锋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不动声色。
他拿起筷子,却没有先给自己夹,而是伸向了那碗红烧肉。
所有人的目光,都跟随着他的筷子移动。
陈锋夹起了一块色泽最诱人、肥瘦最完美的五花肉,稳稳地放进了苏婉清的碗里。
“嫂子,你辛苦了,先吃。”
苏婉清的身体猛地一颤,眼眶瞬间就红了。她看着碗里那块颤巍巍的、散发着无穷诱惑的肉,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接着,陈锋又夹起两块,分别放进了林初雪和林初夏的碗里。
“你们也吃。”他的语气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命令感。
做完这一切,他才给自己夹了一块,然后看着三女,淡淡道:“吃吧。”
林初夏早就等不及了。得到允许后,她立刻夹起碗里的肉,也顾不上烫,就整个塞进了嘴里。
当那块肉进入口腔的瞬间,林初夏的眼睛猛地瞪大了。
天啊!
这是什么味道?!
肥肉的部分入口即化,仿佛一团温润的云,瞬间在舌尖上融化开来,只留下满口的油脂甘香,却丝毫没有肥腻之感。瘦肉的部分则炖得软烂入味,丝丝缕缕都吸饱了浓郁的酱汁,咸中带甜,甜中带鲜,滋味层层递进,霸道地占据了她所有的味蕾。
“唔……唔……”林初夏幸福得说不出话来,只能拼命地点着头,眼泪不受控制地从眼角滑落。
太好吃了!她这辈子,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苏婉清看着妹妹的反应,也颤抖着夹起了碗里的肉,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小口。
轰!
一股比林初夏感受到的还要强烈的幸福感,如同山洪暴发般,瞬间冲垮了她所有的心理防线。-4·0¨0!t+x_t?.*c~o¢m,
这不仅仅是美味。
这味道里,有安全感,有希望,有尊严,有一个男人对她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