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钱?钱都花在哪儿了?还剩多少?一笔一笔,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让大家伙儿都放心!也让捐了钱的善人们知道,他们的善心,每一文钱都花在了刀刃上!”
他拿起一根细长的木棍,指向木板上的图表:“大家看这里!这是总账!左边这一列,是咱们收到的所有善款!陇西李氏,三千贯!赵郡李氏,三千贯!太原王氏,三千贯!卫国公府,六百贯......太上皇,一万贯!”
每念一个名字和数字,下面就是一阵小小的骚动。
念到太上皇一万贯时,更是引来一片压抑的惊呼。
“右边这一列,是支出!”
李恪的棍子移过去,“买石料、木料、铁器工具,花了多少!给工匠、民夫的工钱、伙食费,花了多少!给灾民修建临时安置房、购买口粮衣被,花了多少!还有请先生画图纸、请郎中给工地上的人看病,花了多少!每一笔,后面都贴着单据,都有经手人画押!清清楚楚!大家有疑问,随时可以查!”
他一边讲解,一边用木棍在图表上指指点点,条理清晰,数据详实。_躌*4?墈!书\ ?蕞,芯.璋+劫^庚~鑫\筷¢
那些复杂的数字和条目,在他口中变得生动易懂。
下面的管事们看得频频点头,目露惊奇。
灾民们更是听得聚精会神,虽然有些账目不太懂,但看到那明明白白的数字,知道自己的工钱和口粮都记录在案,心里那份踏实感就别提了。
这种公开透明、账目清晰的晒账方式,在这个时代绝对是破天荒的头一遭!
连混在人群里的李二,都看得眼中异彩连连,心中震动不己,这小子,哪里学来的这些新奇法子?
大会开了近一个时辰,李恪讲得口干舌燥,却神采飞扬。
最后,他小手一挥,道:“朱二牛,把东西拿上来!”
朱二牛立刻带着几个衙役,搬上来一大摞装订好的、封面写着《万年县衙账目统计基本法》的小册子。
“各位管事!”
李恪拿起一本册子晃了晃,“今日大家辛苦前来,本县令也不能让大家空手而归!这本小册子,是我万年县衙整理的一点关于如何记账、如何统计、如何让账目清晰明白的小心得!虽然粗浅,但也算是我万年县衙对各位慷慨解囊的一点回赠!大家拿回去看看,或许对各自府上的账房管理,能有点小小的启发。”
管事们面面相觑,随即眼中都露出惊喜之色!
这可是好东西啊!
别看这小册子薄,里面记录的方法绝对实用!
刚才那财务公开大会的震撼效果还历历在目!
一时间,管事们纷纷上前领书,态度比之前恭敬热情了许多。
大会散场,人群渐渐散去。
李恪累得一屁股坐在土台边缘,抓起旁边小高递过来的水囊猛灌了几口。
他小脸上满是疲惫,但眼睛亮晶晶的,充满了成就感。
就在这时,他眼角的余光瞥见了人群外围那几个熟悉的身影。
李二、长孙皇后,还有拉着母后衣角、正瞪大眼睛好奇地西处张望的李丽质!
李恪先是一愣,随即小脸上瞬间绽放出巨大的惊喜和得意!
他从土台上一跃而下,迈着小短腿就朝着李二他们冲了过去。
“老爹,母后,臭丫头,你们怎么来了?”
他跑到近前,仰着小脸,眼睛亮得像天上的星星,“看见没?你儿子这清渠弄的!这账管的!这大会开的!怎么样?”
他挺着小胸脯,努力想摆出点英明神武的架势,奈何身高是硬伤。
李丽质根本没听进去李恪的其他话,张牙舞爪道:“臭三哥,我哪里臭了!”
李二一手按住小丫头,看着李恪这副求表扬的得意小模样,再看看周围的一切,一股欣慰与骄傲油然而生。
但脸上,却习惯性地绷着,故意板起脸,哼了一声:“不过是瞎猫碰上死耗子,折腾出点小场面罢了!尾巴就翘到天上去了?成何体统!”
“二郎!”
长孙皇后轻轻地抚摸着李恪的小脑袋,“我家三儿哪里是瞎折腾,做得好极了。”
李恪洋洋得意道:“老爹你儿子这么能干,你就偷摸着笑吧,你瞧瞧百姓的笑脸,看看这账目,谁能挑出点毛病!”
“账目?”
李二精准地抓住了关键词,眼中精光一闪,打断了他的话头,“说到账目,你刚才发出去那本什么基本法,有点意思,拿来给朕瞧瞧。”
李恪立刻警惕地捂住了怀里仅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