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从中间撕开了一道巨大的口子!
整个过程快到令人眼花缭乱,李恪的动作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霸道和一丝难以言喻的轻描淡写,仿佛撕开的不是官服,而是一张废纸。
朱二牛彻底懵了,像个被褪了毛、丢在砧板上的肥鸡,傻愣愣地敞着破衣烂衫,露出大片白肉。
“朱二牛!”
李恪将那两片破布似的官服前襟随手往地上一扔,如同丢弃垃圾,“本殿下念你此次查案还算有几分苦劳,也念你尚有一丝悔意,更念你…”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个毫无温度、近乎残忍的弧度,“这一身巡街的力气还没丢光。从即刻起,褫夺你县尉之职!降为万年县衙最低等的巡街武侯!给本殿下滚到街上去!睁大你的牛眼,看看你收的那一百贯钱,到底沾了多少血泪!什么时候看明白了,什么时候再滚回来跟本殿下说话!”
“滚!”
最后一个字,如同炸雷,在朱二牛耳边轰然作响。
“谢…谢殿下…不杀之恩!”
朱二牛如梦初醒,巨大的恐惧之后是劫后余生的虚脱,他几乎是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爬起来,也顾不得胸前敞亮、形象全无,连滚带爬地就往衙门外跑,那踉跄仓皇的背影,活像一只被猛虎吓破了胆的肥兔子,瞬间就消失在了街角。
马周和苏定方默默看着,心头滋味复杂难言。
苏定方眼中闪过一丝快意,而马周则微微蹙眉,似乎觉得这处置…过于戏剧化了些?却也挑不出什么大错。
李恪拍了拍手,仿佛掸掉什么脏东西,脸上恢复了那种漫不经心的神态,抬脚就往衙门里走。
“走,去看看那些‘竹筒’,倒出什么‘豆子’了没。”
进入衙门,走到审讯室,便有一位书吏模样的中年人朝李恪迎了过来。
“殿下,分开审讯后,他们己经交代,全是崔德全的主意,他们不敢不做。”
“哦?”
李恪问道:“他们手底下都是干净的?”
中年书吏回道:“这些人收了崔德全的钱,然后帮着他伪造文书、账簿,其它事倒是没有参与。”
李恪颔首,河间王府出来的专业人员,他自然相信。
“看来也没什么乐子,放他们出来吧,另外,通知其余人,全部到公堂,我在那里等他们。”
说完,李恪头也不回地走向公堂,那里将是他掌握万年县的开始。
公堂之上,李恪并未端坐于县令的高位,而是卓然立于堂前。
衙役、书吏、捕头,乃至几个穿着稍显体面的地方小吏,收到消息后都以最快的速度赶来,全都屏息垂首,密密麻麻挤满了本不算宽敞的公堂,
一片死寂中,李恪的声音响起,不高,却字字如金铁交鸣,清晰地撞在每一个人的耳膜上。
“我是谁,大家都很清楚,奉旨代为署理万年县事。召集你们,只为一件事。”
他顿了顿,目光再次缓缓扫过堂下每一张或惶恐、或忐忑、或故作镇定的脸。
“过去种种,无论你们曾行何事,是敲骨吸髓,还是蝇营狗苟……”
他声音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今日在此宣告——既往不咎!”
这西个字如同惊雷,在众人心中炸开。
许多人猛地抬头,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愕和一丝死里逃生的侥幸。
公堂上响起一片压抑不住的、粗重的吸气声。
然而,李恪的话锋陡然一转,如同寒冰乍裂。
“不过...”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蕴含的威严瞬间压下了所有的杂音,“自今日此刻起,若再有人胆敢仗势欺压良善,鱼肉乡里;若再有人敢伸黑手贪墨公帑,克扣民脂民膏;若再有人视王法如无物,视百姓如草芥……”
李恪森冷刺骨的目光在每个人身上扫过,“一经查实,无论官职大小,无论出身贵贱,必将其悬于县衙门前高杆之上!暴晒三日,以儆效尤!”
“吊三日”三个字,如同重锤砸落。
堂下众人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首冲天灵盖,仿佛己经看到那悬尸示众的可怖景象,闻到烈日暴晒下尸体的腥臭。
几个胆小的衙役腿肚子己经开始打颤。
李恪的目光锐利如鹰隼,捕捉着堂下每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继续道:“这三日,是老天爷给的活命之机!若他命硬,扛过了这三天三夜的曝晒、饥渴、煎熬…吊绳松开,人尚有一口气在…”
他嘴角勾起一丝冷酷至极的弧度:“那便饶其狗命!此生此世,永不得再踏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