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九曲回廊,杨妃寝宫前的木樨树己抽出新芽。′w·a_n\z~h?e*n.g-s¨h`u?.′n/e¨t.
李恪驻足,望着树下一方青石若有所思。
三年前,他刚到这个世界,跟随还是秦王的李二进入东宫,被李建成之子李承道戏弄,独自一人迷失在此处,恰巧碰到一位疯癫老道。
他满口都是李恪听不懂的疯言疯语,最后双指并拢,点在李恪的眉心处,李恪就彻底昏睡过去。
再醒来,李恪己经在秦王府,疯癫老道不知所踪,而他的识海内多了一篇无名口诀与一个暗淡无光的石器。
忽然,殿内传出瓷器破裂声。
李恪瞳孔微缩,如离弦之箭破门而入,只见李愔正举着短剑要去戳廊下的鹦鹉,杨妃气得双颊绯红,脚下是摔碎的越窑青瓷。
“李愔!”
李恪的怒喝惊飞檐下春燕。
他抄起门边的鸡毛掸子,身形如鹞子翻身掠过屏风。
李愔见状就要翻窗,却被眼疾手快的李恪把鸡毛掸子当作飞镖,砸在后背,整个人摔倒在地。
“恪儿......”
杨妃肤如凝脂,即便穿得再简单,身上也有一股难以掩饰的贵气。
“母妃你别老护着他。”
李恪回望杨妃,眼中满是温柔笑意,再扭头看李愔,眼中又升起了凌厉。
他走过去,像拎小鸡似的把李愔从地上提起来,扬手就在李愔的屁股上重重一拍。
“好你个李愔,前日在弘文馆打架,昨日又去作弄贞儿,今日还想去兽苑看猞猁,你长本事了啊。”
打架只是小事,谁小时候不打架?
但是,李愔这小混蛋竟然去捏贞儿的小雀雀,李恪爱的铁拳是真的忍不了。
贞儿是李二的第八子,才出生不久,还是襁褓中的婴儿,这个混世小魔王跑去欺负幼弟,李贞的两个乳娘急得首跺脚,又不敢真的去拦。,我/地*书^城* ,已¨发?布^蕞/鑫¢彰.結^
听说燕德妃得知此事,当场就气哭了。
“嗷...三哥,我错了,快放我下来。”
李愔的小短腿在空中乱蹬,不停求饶道。
李恪冷笑一声,把李愔放下来,还没说话,李愔就像只兔子似的窜到杨妃身后,紧紧拽住母亲的衣角。
“母妃......”
李愔糯糯的声音轻轻呼唤。
杨妃轻柔地抚摸着李愔的小脑袋,七岁的李愔如同一个瓷娃娃,眉宇间更像杨妃,又增添几分阴柔。
“恪儿,愔儿知错了,你别吓唬他了。”
李恪无奈道:“母妃,惯子如杀子,李愔再不管就要无法无天了。”
接着,他大吼一声,“李愔,别躲在母妃的背后,自己闯祸就自己站出来!”
李愔还想躲在杨妃的身后,看到李恪扬起的拳头,脸色一下变得煞白,战战兢兢地露出半个身子。
“自己说,哪里错了。”
“我...我不该往七弟的砚台里放青蛙,和七弟打架。”
李恪笑容玩味,“只有这个?老八的雀儿不是很好玩,软乎乎像刚蒸好的糖糕?”
李愔缩起脖子,继续道:“我也不该欺负老八,气得燕德妃跳脚。”
“兽苑呢?”
李愔弱弱道:“三哥,兽苑还没去呢。”
李恪气得发笑,两步作一步走过去,揪着李愔的耳朵骂道:“你还有理了,我怎么教你的?自家兄弟,打就打了,谁准你在课堂上打架的,你就不会找个没人的地方给老七套麻袋,敲闷棍?”
“还有!”
李恪单手比划了一下,“老八那么小,你也下得了手,你去拿盆油照照,看看是油溅还是你贱!”
李愔擦了一把脸,把头低下,不是愧疚,只是李恪的唾沫星子喷到他脸上了。′E.Z?暁^税/王′ \吾¨错?内*容`
有一侍女扶着杨妃坐下,开口道:“三殿下,六殿下知错了,您就放过他吧。”
李愔如同小鸡啄米,不停地点头。
“姑姑,李愔就是被您们惯坏了。”
侍女名柔兮,旧朝之时便是杨妃的贴身侍女,遭逢大难,依旧不离不弃,侍奉在杨妃身边。
以李恪的身份,这样的称呼不合礼制,但是,李恪是谁?离经叛道的主,柔兮与杨妃生死相依,情同姐妹,道一声“姑姑”合情合理,谁有意见?
反正太上皇、陛下、皇后娘娘都没有意见!
杨妃拍拍柔兮的手,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