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了,被子左右交叠,很整齐。_小-说`C¨M′S! .无/错.内\容~
趿着拖鞋出了卧室,见盛绍延腿上放着电脑,多半在看股票,沈西辞懒洋洋地走过去,弯下腰,手掌贴到盛绍延额头上,过了一会儿又试了试自己的:“没有发烧,夸夸你的免疫系统,又打赢了一场硬仗。”
目光从沈西辞垂下的领口处一掠而过,盛绍延问他:“中午想吃什么?”
才启动的大脑转得有点慢,沈西辞把自己扔沙发上坐好,三根骨头断了两根似的,好一会儿才答:“我想吃最边上那条街走到最底下那家餐馆,想吃沙冰,想吃糯米饭,想吃炸鸡,还想吃——”
“走吧。”
报菜名中断,沈西辞陷入纠结:“想吃的太多了,不知道选什么。”
“都点,吃不完我可以吃。”
沈西辞震惊地望着盛绍延,果然贫穷的生活磨练人啊,盛绍延竟然都会吃剩菜了!
春天的阳光没有什么攻击性,照在身上让人有种暖洋洋的懒,沈西辞穿了身简单的浅色休闲服,他们走的这条路很偏,几乎算得上县城的外围,前后都没别的行人。_小_说·C!M¢S? ¢首?发?
刚拉下口罩,一片树叶就从旁边递了过来。
沈西辞惊讶:“你怎么知道我要干什么?”
盛绍延:“不然呢?”
不由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沈西辞都快怀疑他脸上是不是写着“我要开始练习吹树叶了”一行大字。
把拍戏要用上的小调练了几遍,差不多就走到了他要找的地方,餐馆是一个带院子的本地民居改造的,遇上今天是晴天,老板直接把餐桌摆到了院子里,沈西辞挑了一张树荫下的桌子,坐下后,发现除了他们这桌,背后花架的另一边也坐着人。
而且身份似乎还不怎么简单。
“我已经拿到了钟岳的具体出门时间,明天早上八点半,我们在宾馆门口碰头,到时候你看我手势知道吗?”
一个年轻男声说道,“我会去拦着钟岳,麻烦他看看我的剧本,钟岳多半不愿意,这个时候,看我手势,你就立刻冲上来,大声说,‘陆导!陆导,我终于找到你了!我回去琢磨了几天,不该推了你的剧本,你给我看的那个本子,故事非常好,拍了就算不拿奖,也能拿个暑期档前三名!给我个机会,再让我看一眼剧本吧陆导!’大概就是这个台词,记住了吗?”
另一道成熟点的声音响起:“台词倒是挺简单,咱们干群演的,什么羞耻台词没说过。+8`6*z?h_o′n¨g·.-c!o*m,不过你能确定,钟岳边上守着的工作人员,能允许咱们搁那儿演这一出?”
年轻男声不干了:“老魏,怎么能叫羞耻台词呢,你要真情流露!”
“行,你出钱,你是老板,我真情流露!”老魏又问回那个问题,“这词儿有点长啊,估摸着我刚说完看剧本,人钟岳的车就只剩尾气了。”
年轻男声沉思:“你说的这个,确实是个问题……”
沈西辞礼貌地没有往花架后面望,笑着小声跟盛绍延说话:“那个群演老师说的挺对,这台词有点羞耻,还长,不知道这个陆导演会怎么改。”
见他双眼发亮,积极吃瓜,盛绍延往杯子里倒了水,放到沈西辞面前。
没过多久,陆导演的声音再次响起:“那这样,我们力求一个石破惊天,先声夺人。你冲到我面前,大喊,‘陆导,你这个负心汉!你不要我们的孩子了吗?’”
沈西辞刚准备喝水,一个手滑,差点就要赔老板杯子钱。
群演老师也惊了:“剧本怎么从职场跨到情感剧场了?再有,到底是你孩子还是我孩子?俩男人怎么有孩子?”
“好问题!你疑惑,旁边的吃瓜群众肯定也很疑惑!这一疑惑,路边飞过去的蚊子都会停下来把这段剧情看完!”
陆导演拍板,“现在不正流行这种狗血到顶的短剧吗?后面你临场发挥,只要能把钟岳留原地两分钟,让我有机会把剧本的大概内容讲给他听,一切就都妥了!工资绝对一分不少结给你!”
听到这里,沈西辞觉得这个陆导简直是个奇才,他要是在现场,他也会把这段剧情看完再去上班。这么想着,没忍住回头,想透过花架的空隙,看看这个陆导是谁。
上一世,他认识的姓陆的导演不多,但也有两位,不知道——
毛糙打结的络腮胡,用透明胶粘着的瘸腿大黑框眼* 镜,头发已经长到了快到肩膀的位置,可能主人嫌麻烦,自己拿剪刀随便剪了几下,成品惨不忍睹。
再加上皱巴巴洗烂了两个洞的格子衬衫,仿佛荒岛求生五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