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和夸赞,程凝雨笑道:“真让人羡慕啊,这就是传说中隔壁家的孩子吧,当父母的不知道省了多少心,不像嘉嘉,这么大了,我和他爸还有他干妈,还天天操碎了心。·x`i¨a?o*s¨h,u.o¢y+e¢.~c-o-www. ”
万导:“儿女都是来讨债的,我那个不也一样,今天想去学拍电影,明天又想当服装设计师,干什么都像玩儿似的。”
等到剧组收工时,#程凝雨剧组探班#已经上了热搜,话题下,程凝雨发的那张和许令嘉的自拍,还有拍的片场那些零食饮料,都被营销号发了又发。
人为的喧嚣声褪去后,鸟鸣声和风声更加明显,摩托车上,沈西辞没头没尾地说起:“我应该没告诉过你,去年过年的时候,我跟教授请好假,买了很多东西,四季的衣服,年货,首饰,然后回家,准备和我妈一起过年。”
盛绍延停下摩托车,回头看沈西辞:“然后呢?”
呼吸着沾染了夜晚凉意的空气,沈西辞回忆了一下当时的情景:“我家在很偏僻的山里,我就记得我走了很远的路,到家一看,房子被推倒了,家里所有东西都被卖了,我妈也不见了,我什么都不知道。.g¨u`g_e?b.o?o·k?.,c_o?www. ”
“你爸呢?”
“死了,他酗酒,在镇上半夜喝醉了,摔倒时,脸砸到了一个很浅的水坑里,第二天被人发现的时候,已经死了。”
盛绍延沉默了一会儿,问:“看见那个叫程凝雨的人,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所以心情不好?”
沈西辞垂下眼睫,“嗯”了一声。
村长告诉他,他上大学这三年,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赌了的吴立成回来过几次,他打给卓素丽的钱,卓素丽全都给了吴立成。
卓素丽其实身体一直挺好的,但怕沈西辞不给钱,就总是说自己身体不舒服要去医院要买药,让沈西辞打钱。?w_e*n_x^u-e,b~o·o?k′.,c.o¢m¢
这一次,吴立成欠了几十万赌债,实在还不上,就想跑了赖账,跑到镇上还没忘去买酒。
吴立成一死,卓素丽的天都塌了,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村里人说你儿子那么有出息,去投奔儿子吧。
卓素丽连夜把能卖的东西都卖了,天刚亮就准备走,村长问她要去哪儿,她说她要去找她儿子,她儿子有钱,她儿子不会不管她的。
站在房子的废墟前,村长奇怪地问,你妈没来找你吗?
月亮挂在夜空,摩托车停在密林里,只需要仰起头,就能看到在枝叶间变换的月色,如练的月光被繁茂的枝叶切碎,投下细小的银河。
盛绍延摸了摸沈西辞的头发,嗓音温柔,认真地问:“你心情不好,我可以做点什么,能让你心情重新好起来?”
可能是周围太静,也可能是风太轻,沈西辞心底某一条干涸的裂缝间,就这么冒出了几丝酸涩。
虽然知道,过不了多久,盛绍延就会恢复记忆离开,这一世,他们可能连朋友都做不成。
但沈西辞还是忍不住说出了愿望:“阿绍,如果可以,今年我们一起过年吧。”
月光被枝叶遮蔽,盛绍延只能看到沈西辞模糊的轮廓,他听见自己说:“好,我跟你一起过年。”
握着车把,加速的车轮卷起落叶的残片,于夜色中,冲出延绵的森林。
星垂四野,响彻山林的轰鸣声中,盛绍延无比清楚地意识到,失忆之后,他再一次喜欢上了沈西辞。
第21章 第二十一个鱼钩 【回家了】
哑巴少年的戏份已经拍了大半, 沈西辞排戏排得没那么密集了,一连三天都不用去剧组打卡。
奢侈地花一整天时间研究剧本,和工具人盛绍延对戏, 第二天,沈西辞上午直接堕落地睡到中午, 下午进行了包括但不限于跟盛绍延一起看财经新闻,给阳台上的三角梅浇水,望着远处的山脉发呆,整理房间, 看盛绍延炒股, 还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点也不好笑的搞笑节目。
这让他有种习惯了每天上九节课、加两节晚自习的节奏后,突然放假的无所适从感,俗称,不知道该干什么。
窄街两旁小楼林立, 水果摊撑开的篷布下, 挂着的钨丝灯泡被风吹的摇来晃去, 光影也随之摇摆。
站在摊前的人穿一件黑色衬衣, 弯下腰时, 收束的腰身肌理线条明显, 裤子上的金属拉链反射出一点光亮, 他拿起一串不知道名字的果子, 装进透明的塑料袋里,周围稀疏的霓虹让这个画面有种潮湿的质感。
阿婆正在看你爱我我不爱你的偶像剧,顺手抓了一把干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