郃疾步而入,铁甲碰撞声惊得袁绍猛然转身。
"报!曹操来信!"张郃单膝跪地,将刻着字的竹简高举过头顶。
袁绍夺过竹简的动作几乎是扯,目光扫过字句的瞬间,脸色由青转白,又涨成猪肝色。
"曹阿瞒!竖子!"他将竹简狠狠摔在地上,竹片断裂的脆响中,曹操那带着戏谑的字句仿佛还在耳边回荡:"本欲与本初兄会猎于官渡,奈何兄怯懦如鼠。若无意一战,不如早日退回邺城,守好你的冀州牧..."
"主公!此乃激将法!"许攸额头重重磕在青砖上,声音发颤,"曹操连续大胜后急于求战,我们若此时..."
"万万不可!主公,此时出战刚好中了曹贼之计。"郭图、逢纪等一众谋士纷纷跪倒,衣袍在尘土中铺开,宛如一片黑压压的乌云。
他们太清楚,此刻袁绍眼底跳动的疯狂意味着什么——当年界桥之战时,正是这种冲动让他险些丧命,而如今,十万精锐的损失更像是悬在头顶的利刃,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
袁绍大口喘着粗气,望着满地跪着的文臣武将,忽然觉得眼前景象有些恍惚。
这些人曾在他拿下河北时高呼万岁,也在他击溃公孙瓒时举杯庆贺,而此刻,他们眼中的恐惧竟比曹操的军队更让他刺痛。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玉佩,那是西世三公的袁家象征,冰凉的触感让他渐渐冷静下来。
"传令各部,坚守营寨!"袁绍的声音依然带着怒意,但己恢复了几分威严。
众人刚松了口气,却听他接着道:"派人即刻前往徐州,向曹铄递上结盟书。打败曹操后,我与他平分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