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慌忙提刀上马,却见曹军营中突然涌出无数火把,将黎明前的黑暗照得如同白昼。
虎豹骑的马槊刺穿袁军盾牌,于禁的士卒齐声高呼,声浪掀翻了城头的战旗。
三万袁军在睡梦中被卷入地狱,惨叫声、兵器碰撞声、战马嘶鸣声混作一团,仅仅半个时辰,曾经严整的营垒便化作人间炼狱。
当袁绍接到败报时,手中的竹简"啪嗒"掉在地上。
颜良浑身浴血跪在帐前,身后跟着衣衫褴褛的残兵——三万大军,如今只剩万余伤兵。
"废物!三万大军竟挡不住几千人!"袁绍的佩剑狠狠劈在案几上,木屑飞溅,"若不是看在你跟随老夫多年的份上..."他的怒吼戛然而止,因为他知道,此刻最要紧的,是稳住军心。
而在曹操大营,庆功的酒肉香气混着血腥气弥漫开来。
曹纯擦拭着染血的长枪,于禁整理着破损的铠甲,十万将士的欢呼声首冲云霄。
这一场奔袭战,不仅击碎了袁绍的锐气,更让曹操悬着的心落回了实处——官渡之战的序幕,终于在鲜血与火光中轰然拉开。
建安五年初夏,淯水河畔的僵持己持续月余。徐州军帐内整日闭门落锁,炊烟寥寥,唯有更鼓声在河面上来回飘荡。
对岸荆州军营中,蔡瑁每日登高瞭望,看着那片死寂的营垒,掌心几乎要被捏出水来——曹铄这只缩头乌龟,究竟在盘算什么?
终于,在某个雾气弥漫的清晨,徐州军大营突然辕门洞开。
"出战时机己至!"曹铄猛地掀开虎皮帐帘,晨光刺破营帐,将他周身镀上一层金芒。案上的青铜虎符泛着冷光,与他眼中的炽热形成诡异的平衡。
"甘宁!"
"末将在!"锦帆贼出身的猛将踏前一步,锁子甲上的铜铃随动作轻响,腰间短刀还沾着前日水战的血渍。
"领全部水军,去蔡瑁营前叫阵。"曹铄的手指划过沙盘上荆州水军大寨的标记,"记住——只许败,不许胜。"
甘宁一愣,随即咧嘴大笑:"末将明白!定要让那龟孙以为我们黔驴技穷!"
"高顺!"
陷阵营主帅抱拳而立,面甲下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末将听令!"
"蔡瑁此时恨不得对我们生吞活剥,定会倾巢而出。待他败退,你率陷阵营死守江岸。"曹铄的指尖重重叩在淯水南岸,"凡弃械登岸者,一律收降!"
"张辽!"
"末将在!"张辽抚过腰间雁翎刀,刀锋映出他沉稳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