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眼界?"张机轻敲茶盏,"主公胸中丘壑,远不止于此。"
曹铄却敛了笑意,首视华佗的眼睛:"华神医,徐州六百万百姓盼着您留下。"
华佗没有接话,反而压低声音:"听说你要用死囚做肠痈实验?"他目光如炬,盯着曹铄年轻的面庞,"就不怕被世人骂作'伤天害理'?"
"若能救千人万人,这点骂名算得了什么?"曹铄端起茶盏,热气氤氲间,他想起徐州城外流民营里因肠痈丧命的孩童,"值不值,百姓心里自有秤。"
"气魄更胜你那位父亲,长江后浪推前浪。"华佗忽然大笑,惊起竹篱上的麻雀。
曹铄望着两位神医鬓角的白发,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杯沿:"有二位在,肠痈只是开端。"他顿了顿,目光扫过药圃里的艾草,"我信天花之症,终有破解之日。"
这话惊得华佗手中的茶盏险些落地,张机也放下了正在辨认药草的放大镜。"当真?"二人异口同声。
曹铄起身望向天际的火烧云,远处流民营的炊烟正与晚霞相融。"且拭目以待——这天下的病,总要有人敢治。"
蝉鸣声中,华佗与张机对视一眼。这一刻,他们忽然明白:眼前这位少年州牧,要医的何止是百姓的病痛,更是这乱世的沉疴。
当天晚上,徐州州牧府内一片欢声笑语,丝竹声与欢笑声此起彼伏。
曹铄端着杯子穿梭席间,琥珀色的美酒映着他泛红的脸庞。当甘宁拍着胸脯豪言要荡平长江时,他仰头饮尽杯中酒,笑声惊飞了檐下的栖鸦——今夜得凤雏相助,又揽锦帆贼入帐,这等快意,怎能不尽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