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延正跟着高顺演示临出发前最后一次阵型变换,少年人的喝令声混着耕牛的低哞传来。
州牧府正堂内,檀木屏风后转出吕玲绮的身影,月白裙裾掠过青砖,发间新插的杏花随步摇曳:“夫君,这位便是你常提起的黄忠黄将军。”
堂中客座上,中年汉子起身抱拳,腰间大环刀的吞口兽首泛着包浆光泽;其侧少年身形单薄,却攥着剑柄的指节发白——正是黄忠父子。
“见过曹徐州。”黄忠目光微凝——眼前的少年州牧挽着裤脚,鞋面还沾着泥点,鬓角挂着草叶,竟无半分传闻中的威仪。
“汉升将军勿怪,方才在田间试犁,来得仓促。”曹铄抬手示意,胡车儿己端来铜盆净水。他接过吕玲绮递来的布巾,忽然瞥见黄叙袖中露出的药包角,正是张机开的槟榔煎剂方子。
“叙儿,还不拜见恩公!”黄忠轻推儿子。
黄叙扑通跪地,却被曹铄伸手托住臂膀:“徐州早废跪礼,只跪天地父母。”他指尖触到黄叙腕间的脉搏——虽仍虚弱,却比信中所言强健许多。
“若无您的方子,叙儿早己...”黄叙抬头时,眼中泛起水光,“今后但有差遣,赴汤蹈火!”
“不过举手之劳,将军父子何必挂怀?”曹铄转向黄忠,目光落在其腰间刀穗上的荆州刺子绣,“早闻汉升将军刀法通神,更有百步穿杨之能,今日得见,幸甚!”
黄忠抚过刀柄上的防滑纹——那是他亲手刻的北斗七星:“某不过一赳赳武夫,久闻徐州善待百姓,若蒙不弃,愿执鞭随蹬。”
“将军此言差矣!”曹铄忽然握住他的手,掌心的老茧擦过对方虎口的刀疤,“乱世之中,能护百姓周全者,方为真英雄。
徐州得汉升将军,犹如得十万雄兵。”
“主公谬赞!”
曹铄转头对吕玲绮笑道,“快去取我那柄‘寒星’来——汉升将军若不嫌弃,权当见面礼。”
吕玲绮轻笑一声,从屏风后取出剑匣。黄忠掀开锦缎,只见剑身流转着冰纹暗光,正是曹铄命工坊用百炼精钢所铸的新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