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登望着窗外忙碌的运钱队伍,指尖敲了敲案头:“父亲,主公拍卖的何止是技术?”
……
次日,同福酒楼的拍卖台换上了素白帷幔,空气中浮动着若有若无的草木清香。
当曹铄展示出第一块鹅黄色的肥皂时,台下的商人们发出一阵惊呼——这比皂角洁净、比澡豆细腻的物事,在冬日的阳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恰似一块凝固的月光。
"诸位请看,"曹铄将肥皂浸入温水,轻轻揉搓间泛起雪白的泡沫,"此乃'洁面玉脂',只需黄豆大小,便能洗净十丈丝绸的污垢。"他抬手示意,当端上用肥皂清洗过的锦缎,与用皂角洗过的布料并列,前者洁白如雪,后者却泛着隐约的灰黄。
冀州布商王富猛地起身,腰间的金锭串哗啦作响:"某愿出三千贯,买魏郡的独家制法!"
"五千贯!魏郡是我的!"身着蜀锦的商人挥舞着银票,发间的珊瑚坠子晃得人眼花。
最终,肥皂技术拍卖以二十七万贯落槌。
当曹铄将制作方法写成竹简,交由各郡商人誊抄时,特意在开篇加了一句:"夫财者,天下之公器也,非世家门阀所得私藏。"这句话随着商队传遍大汉十三州,气得许都和大汉其他州郡不少人摔了茶盏。
是夜,徐州工坊的炉火通宵未熄。
曹铄站在熬制肥皂的大锅前,看着牛油与草木灰在沸水中翻滚,忽然想起幼年在谯县见过的一幕:母亲用皂角水为曹操洗去战袍上的血渍,指尖冻得通红。
"以后天下妇人,都少受点这份罪了。"他低声道,用木棍搅动着金黄的膏体,烛火在他眼中映出细碎的光。
陈宫踏入工坊时,正听见这句话。
“瓦解世家门阀,刀枪有时未必管用,当他们手里技术没有优势;当他们手里书籍不是唯一,他们的力量自然就会慢慢被瓦解。”曹铄缓缓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