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城墙上张望,腰间新换的银铃铛在风中叮当作响——这乱世的棋局,才刚刚落子。
吕布猛地转身,玄铁甲胄撞出铿锵声响,虎目圆睁盯着曹铄:“缩在城墙后当乌龟?我吕布的方天画戟,可不是用来摆样子的!”他抬脚踹飞脚边一块碎石,石子弹在城垛上迸出火星。
曹铄强撑着伤腿上前半步,伤口撕裂的疼痛让他脸色发白,却仍稳稳扶住吕布的手臂:“岳父且看——”他指向城外如蚁群般聚集的曹军,“曹操此番备足云梯、投石车,分明要耗死我们。
曹军八万,我军三万,哪怕用一万人拼掉曹军两万人,吃亏的依然是我们。
若此时出城,正中其下怀!
只要袁绍出兵,我们战略目的就达到了。”
陈宫抚须踱步而来,袍角扫过斑驳的城砖:“贤侄如此笃定袁本初会出兵?”他目光如鹰,死死盯着曹铄苍白却镇定的脸。
“叔父可知我们快马传讯到邺城还需多久?”曹铄反问,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城垛上的箭痕。
“至多还需三日。”
“那便够了。”曹铄突然笑起来,笑容里带着几分狠绝,“曹操最多攻城一月,届时粮草将尽,袁军攻打兖州,他除了退兵别无选择。”
“好!”吕布轰然大笑,震得城楼上的战旗猎猎作响,“三万儿郎守他一个月,易如反掌!”他猛地抽出佩剑,剑尖首指曹军大营:“传令下去,给我死守城墙!让曹阿瞒知道,下邳城的每一块砖,都要让他付出血的代价!”
战鼓如雷,撕破天际。曹铄握紧城垛,看着成千上万的曹军士卒抬着云梯、推着投石车如潮水般涌来。
箭雨破空的尖啸声中,他第一次如此首观地感受到战争的残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