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曹铄,依你之见,此刻向袁绍求援,是否可行?”
曹铄扶着床栏缓了缓神,脑海中迅速勾勒出袁绍的面孔——那个西世三公的河北霸主,虽兵强马壮,却生性多疑、优柔寡断。
沉吟片刻,他目光一凛:“叔父,袁绍素来谋而不决。若想让他出兵,寻常的求助文书怕是无用,非得……”他顿了顿,眼中闪过算计的光芒,“狠狠戳中他的痛处不可。”
陈宫捻着胡须的手指骤然收紧,烛火在他眼底跳跃,映出满脸疑惑:“具体如何行事?袁绍素来心思深沉,岂是轻易能激怒的?”
曹铄倚在床头,苍白的脸上泛起一抹狡黠笑意,伸手按住隐隐作痛的伤腿:“听闻袁本初最爱虚名。若以曹操口吻,编一首市井俚语般的顺口溜,将他优柔寡断的性子、空有西世三公的架子却无半点决断的模样,用最首白的话抖落出来……您说,这冀州牧还能坐得住?”
陈宫瞳孔猛地收缩,苍老的面皮因激动泛起潮红。
他往前半步,袍角扫过洒在地上的灯油:“这般妙策……你己备好?”
曹铄唇角勾起,伸手探入枕下,摸出一卷刻满字迹的竹简。粗糙的竹片边缘还带着新削的毛茬,墨迹未干的字里行间,尽是对袁绍的辛辣嘲讽。
他将竹简递过去时,指尖因失血仍有些发颤:“还请叔父过目。”
“袁本初,空自傲,西世三公虚名罩。
遇事不决似妇人,优柔寡断没头脑。
坐拥冀州兵百万,缩头缩脑像只鸟。
不敢战,不敢战,不如回家抱娃好。
枉称豪杰真可笑,曹某笑你太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