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只能在那点翠金钗的恩赏、珊瑚朝珠的诰命中得以彰显?
这深宫女子,看似锦衣玉食,尊荣无限,剥开那层华美的外衣,内里谁不是被家族期望与宫规礼法捆缚的提线木偶?
一举一动,一颦一笑,皆非为己,皆为那宫墙外的‘金简们’、‘傅恒们’铺路搭桥!
她略略抬首,目光越过重重飞檐斗拱,遥遥投向养心殿那模糊的轮廓。
心头对金玉妍的怨怼与愤懑,并未消减半分。金玉妍昔日的刻毒,桩桩件件,她皆铭记在心,如芒在背。
然则此刻,一种更深沉的悲凉,却如这腊月的朔风般,悄然漫过心田。
自己是檐下雀,那高高在上,执掌丝线的金玉妍呢?何尝不亦是另一只檐下雀?
红墙巍巍,碧瓦森森,看似金玉满堂,实则步步杀机。
推搡着,拨弄着,令女子困囿明争暗斗、恩威反复、人性倾轧,如同那廊下冻结又融化的冰凌,周而复始,永无休止。
为何不能是为己身?
世道倘若向来如此,那它就该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