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十分安静,似乎任他予取予求,他伸出手,捧住她的面颊,轻轻吻上了她温软的唇。′w¨o!d^e?b~o-o!k/s_._c_o/m*她仿佛浪涛里的一叶扁舟,随波逐流,直到他的呼吸愈发粗重,手放到了不该放的地方,她才觉出有些不自在,蜷了蜷脚趾。她心里生了一点细微的火,不足以将她点燃,却生生不息,让她不上不下,难以落到实处。
这种感觉,她说不出是喜欢还是讨厌,只觉得不自在,想让它快点过去,又觉得可能不止如此。
她被吊在半空之中,想起塔娜让她等待的话语,她又忍耐了下来。然而,阿木尔却没有了下一步动作,就像山里那次,他又骤然停了下来,喘着粗气,断断续续道:“不行……你还在读书。”
像是在说服她,也像是在说服自己。
他不能真地对她做什么,即便他们已然是名正言顺的夫妻。
穆星河没有说话,她好像早就对这种情况有所预料,并不觉得意外。他的身躯像烙铁一样炙热,她身上出了汗,却一动也不想动,默默消化着身体的不适。~精?武,小¨税+网. \已·发¨布\最?芯~蟑/結¨
阿木尔平复下情绪,抬起头去看她,却发现她已经沉沉睡去,甚至发出一点细微的呼噜声。他慌忙松开了她,她的呼吸才变得通畅。
他心中生了难言的懊恼,暗暗叹了一口气。
营盘里扎了十几座毡包,人满为患,又有牲畜挨挤,即便是夜晚,也能听到不知哪里传来的人声,和牲畜时不时的嘶鸣声。天蒙蒙亮,各种声响更是纷至沓来,阿木尔睡觉一向警醒,在毡包外如沸水般的声响中醒来。
他转头看了一眼身侧的妻子,是的,她如今是他的妻子了。她仍然睡得香甜,一缕头发不经意落在她的面颊上,他忍不住伸出手,将它绾到了她的耳后。
他内心充斥着难言的满足,他们结婚了,他们结婚了……这句话一直在他脑海中回荡。
他轻轻抚了抚她的面颊,才起身换了衣服,穿上外袍走了出去。太阳还没有出来,东边只透出一点光亮。
营盘里的人三三两两地说着话、做着事,有人看见他,似乎很惊讶,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又瞥了一眼毡包。+晓·说?C¢M¢S_ ¢蕞.芯*蟑,劫`埂.鑫¢快,这一瞥不要紧,穆星河也从里面钻了出来,他们的目光便变得微妙起来。
那日苏一大早便被额吉拖了起来,帮忙张罗早饭,正睡眼惺忪地端着托盘路过,看见阿木尔,吓了一跳,忍不住吐了一句脏话。他瞪大双眼,盯着阿木尔,嫌弃道:“你行不行啊……”
阿木尔没理他,目光锁定了孟和,向她大步走去。
孟和见到他,也有些惊讶,不过,她只是略微一想,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便没有多嘴,只是说道:“你去把火堆点起来吧,一会儿把锅吊上。”
他点点头,转身离去。穆星河揉着眼睛也走了过来,孟和一看便知她是什么情况,心下叹了一口气,听她说“额吉,我能帮什么忙”时,又将她往毡包里赶去:“你是新娘子,不用你做什么,天还早,再去睡会儿。”
营盘里热热闹闹了两三天,渐渐开始有人拆了毡包往家回返,等到了第四天,营盘里便只剩下孟和家的三座毡包了。那日苏的表弟也要成亲,人们又往他们那边去了。
一连两家喜事,最近草原上的气氛格外喜庆。那日苏还要做陪郎,便叫了阿木尔去帮忙,一整个白天都不在。
夜色渐沉,收音机里已经没有了信号,发出滋滋啦啦的声音。穆星河顺手关了开关,转头往门口看去,目光带着担忧。
黄昏最后一丝光亮褪去之前,她看见天边有积云在慢慢汇聚。孟和让她早点歇息,不必等阿木尔,婚礼都要闹到很晚,可她却睡不着。今年的雨水有点多,她怕他回来路上遇到暴风雨。
她看了会儿书,灯光实在昏暗,便开了收音机。音量调得很低,她时不时听着外面的动静,但直到所有频道都没有了信号,他仍然没有回来。庆幸的是,雨也一直没有下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毡包旁的牧羊犬终于有了动静,低低吠了两声。她立即起身,往门外走去。毡包外漆黑一片,她打开手电筒,晃了几下,一匹黑色的骏马出现在灯光中,“哒哒”小跑着,向她而来。
她赶紧迎上前去,它的背上伏着一个人。穆星河皱了下眉头,阿木尔平常不喝酒,只有节庆的时候,会跟着喝一点,两人结婚那天是他这辈子喝酒最多的一次,但也没醉成这般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