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蓝色的天空像是一块巨大的绸缎,铺展在海面。
时晏洲从后备箱里拿出一瓶红酒,两个杯子,用肩膀蹭下后备箱盖板,冲黎晚扬了扬下巴,“走。”
刚下过雨,海滩上的人不多。
两个人在沙滩上坐下,打开的酒瓶插进沙子,微凉的杯壁抵着掌心。
时晏洲将第一杯酒洒在前方的沙子上,“这片还连着我们潜水的那片海域。”
黎晚缓缓将酒洒下,没有说话,酒杯递过去示意时晏洲,时晏洲给她又倒了一杯。
浪花在礁石上炸成雪沫,咸涩的海风灌进鼻腔,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流下,黎晚侧过头看向时晏洲。
月光下,他喉咙轻滚,双腿随意地伸展着,海风撩动他的衣角,将衬衫吹得鼓起, 前胸处的布料紧贴肌理,勾勒着肌肉的条。
这一刻,复杂的情感和感官碰撞。
“时晏洲,你知道十二兽首吗?”
“海晏堂?”
“对,乾隆年间的红铜铸像,海晏堂外喷泉的一部分。”
时晏洲的手掌按上她发凉的后颈,体温透过肌肤渗进,似乎在给她继续说下去的勇气。
“1860年,十二兽首流失海外,2012年成龙的电影《十二生肖》讲了它们,2013 年,皮诺家族无偿将鼠首、兔首无偿捐赠现收藏于国家博物馆;
牛首、虎首、猴首,由保利集团从拍卖行购得,现存放于保利艺术博物馆内;
猪首、马首,何鸿燊斥巨资购回后捐赠给了国家,
龙首和狗首,有传被华人购买,还有待验证。蛇首、羊首、鸡首,至今下落不明。”
时晏洲安静的倾听,月光下,他侧脸的线条流畅,高挺的鼻梁投下一小片阴影。
黎晚说的这些他都知道,但是黎晚终于愿意敞开心扉,他这个时候就应该做一个合格的倾听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