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斟酌，以示磨砺之意。陛下若觉少年骤居高阶略有不安，不如授其将作监丞，亦可使其熟悉庶务，砥砺才情。”

“待其年资稍长，历练有成，再擢升不迟。如此，名实兼得，亦可全陛下爱才之心与慎始之意。”

文彦博这番话，滴水不漏，表面上完全站在了徐修一边，肯定了其状元资格，甚至不惜与王拱辰针锋相对。

然而，一首沉默在侧，对文彦博心思最为明察的范仲淹，心中警钟骤响。

“将作监丞！”

范仲淹几乎是瞬间就洞悉了文彦博的盘算，他表面在为徐修争取状元这份巨大的荣誉，认同其才能，但在最关键、最实质的授职问题上，却轻描淡写又无比精准地堵死了徐修再进一步的可能性。

这一捧一堵，手段高明，算计至深。既安抚了皇帝，打击了王拱辰之流的纯为反对而反对，更重要的是，他亲手为徐修日后的上升路径，砌上了一道无形的、短时难以逾越的高墙。

所谓名归而实不至，捧杀也。

御座上的赵祯，眉头时而紧锁，时而舒展。文彦博的提议，似乎确实解决了他心头的纠结。

状元之位给予徐修，足以成全其“连中三元”之荣光，符合他文采功勋的认可，授予将作监丞，既非一步登天的高位，又属“正经”授官，兼顾了实务历练之意。

只是，赵祯本来就盘算着，若是徐修不取状元就把他打入低等，让他先行磨练一阵。

若是取状元，加上之前未赏的功劳，就首接授徐修馆职，免去他考制科之苦，既是授予馆职，对应的，他的官阶就不应该只是将作监丞了。

罢了，就先定下状元吧，官职之事尚且还不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