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侥幸占魁。
该你了。” 灯火下,她的眼神比任何灯火都更明亮,带着期待的笑意,静静等待着他的回应。
徐修心中一动,想起确实有一首词正适此景,虽然他向来不喜欢作文抄公,但是此词太应景了太漂亮了,只能委屈一下辛弃疾了。
“恰有一词,梦中偶得,九娘不妨听听?”
“梦中所得?”九娘笑道,“那我确实要好好听听了。”
徐修看着樊楼上与远处明亮灯火,念出一首词。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词句落定,周遭的喧嚣仿佛瞬间远去。 韩云韶静静地听着,起初是带着几分好奇与期待,当听到“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时,眼中己流露出惊艳,此句气象可谓宏大,竟将满城灯火比作一夜春风催开的千树繁花,更将那漫天坠落的灯影流星喻为吹落的星雨,瑰丽奇绝。
“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笙歌鼎沸,光影流转,百戏喧嚣的热闹景象如在眼前。
“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 盛装游女,环佩叮当,笑语盈盈,暗香浮动,这分明就是她与他方才一路行来所见所闻。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此句落下时,韩云韶的心弦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拨动 。
她抬眸,正对上徐修深深凝视着她的目光。
“灯火阑珊处”…… 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瞬间包裹住了韩云韶,她只觉得心跳加速,下意识地想要避开那过于灼人的视线,却又仿佛被那目光中的深情牢牢牵引,无法移开分毫。
灯火映在她清澈的眼底,她竟一时说不出话来,只余下颊边那抹比胭脂更娇艳的红晕。
“二郎,”她声音微颤,“这词......”
徐修温声道:“此词虽言梦中所得,然其情其景,皆合今夜汴京灯海与心中所感。九娘以为如何?”
韩云韶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心跳,眼中光芒璀璨如星:“此词气象万千,情韵深长。前阙写尽上元盛景,如在目前;后阙,后阙……”
她声音渐低,脸颊更红,只轻声道,“结句尤为神来之笔,令人心折。”
她顿了顿,道:“如此佳作,岂能独享?二郎,也让它去楼上诗会,与诸君共赏。”
她说着,己从袖中取出一方素笺和随身携带的眉笔,不由分说塞到徐修手中。
徐修看着手中素笺,又看看韩云韶那双亮得惊人的眼眸,心中豪情顿生。
他不再犹豫,就着廊桥栏杆,借着璀璨灯火,提笔疾书,将那首词工整录下。
“小哥!”徐修再次唤来侍立的小厮,将词笺郑重递上,“烦请再劳烦一趟,将此词也速速送至楼上,署名‘承哉’。”
小厮见又是方才那位才情惊人的“清漪”身边的公子,不敢怠慢,捧着词笺飞奔上楼。
这一次,楼上诗会的反应比方才更为轰动。
当那位德高望重的文坛宿老接过词笺,目光扫过那熟悉的“承哉”署名,再细读词句时,竟一时陷入沉思。
在众人催促下,他清了清嗓子,用比方才更加洪亮的声音,吟诵出来: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
只此一句,楼上喧哗顿止!所有人屏息凝神,被这开篇的磅礴气象所震慑。
“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眼前仿佛再现了满城笙歌、百戏喧腾的盛况。
“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 游女如云,暗香浮动,细节生动传神。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最后一句诵出,满楼寂静,随即爆发出喝彩与惊叹。
“神来之笔!神来之笔啊!”
那位主持诗会得宿老异常激动,“‘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此句一出,全词境界顿开,由景入情,由闹入静,由万紫千红归于一心所系!情思之深挚,意境之超绝,实乃老夫生平仅见。此词一出,余者皆黯然失色,今夜魁首,非此《青玉案》莫属,非‘承哉’莫属!”
“承哉!是邓州解元徐承哉!”
“果然是他!花洲西句的作者!”
“此等才情,真乃天授!”
赞誉之声如潮水般汹涌,徐修的名字连同这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