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石栏边,背对着汹涌的人潮,仿佛喧嚣尘世中独立的一株幽兰。,d,a′w~e+n^x`u¨e~t_x¨t-.\c^o`m^
一身月白色窄袖罗衫,衣料轻薄柔软,在灯火映照下泛着珍珠般温润的光泽。
下身是同色系的百褶罗裙,裙幅宽大,随着河风微微摆动,勾勒出纤细的腰肢和窈窕的身姿。
她乌黑如云的秀发并未盘成繁复高髻,只松松绾起,斜斜簪着一支羊脂白玉素簪。
那玉簪通体无瑕,温润如凝脂,在鬓边点染出一抹清冷又柔和的光晕。
簪头并无繁复雕饰,只简简单单一个如意云头,却更衬得她气质出尘。
耳垂上缀着两粒小巧的珍珠耳珰,随着她微微侧首的动作,在灯火下折射出柔和的光芒。
她并未佩戴过多珠翠,只在腕间绕了一串青金石与白玉相间的细珠手串,素雅中透着几分书卷气。
脸上薄施脂粉,更显得肌肤胜雪,唇色是天然的淡粉,如同初绽的樱花。
没有环佩叮当,没有浓妆艳抹。一身素净的月白与玉色,一支温润的白玉簪,几粒莹洁的珍珠,便将少女的清丽、书香的雅致与节日里那份含蓄的欢喜,完美地融合在一起。
是她,正是韩云韶!
她并未走远,只是避开了最为拥挤的主路,选择立在这闹中取静的老柳树下。
她显然正等得有些无措,清澈的眼眸望向他时,带着一丝惊讶,还有几分未曾褪去的、因久候而生的薄薄嗔意和瞬间绽开的惊喜。
“九娘!”巨大的失而复得的狂喜瞬间冲垮了所有焦虑,徐修三步并作两步抢到她面前,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带着一路奔波的喘息,“我,我一路寻你至此!方才在石栏边不见人,又西处乱找……”
韩云韶看着他额上细密的汗珠,微乱的衣衫,还有眼中那毫不掩饰的焦急、关切与此刻如释重负的欢喜,心中那份小小的埋怨早己烟消云散。
她眸光如水,浅浅的笑意如同投入心湖的石子,漾开圈圈温柔的涟漪。
“莫慌,我一首在等你。”她轻声说道,“只是见那里无人,便想移步到这处光亮些的地方,让你容易看见。”
她看了一眼身旁老柳稀疏的枝叶和微弱的地摊灯火,又抬眼看向他,眼波流转间带着一丝促狭,“只是没想到,倒让你好一番寻。”
徐修闻言,心中那根紧绷的弦彻底松弛下来,只剩下满溢的欢喜。
经历了刚才那一番寻寻觅觅的焦灼与忐忑,此刻眼前的她,在幽微灯影下静静伫立的模样,比任何时候都更加清晰地烙印在他的心底,也让这重逢的喜悦变得格外醇厚。
他看着她清丽的面庞,长长舒了一口气,眼中也漾起笑意。¢E.Z.小′税!枉? -免,肺/阅¨独~
河风拂过,带着远处人群的喧嚣,而这一刻,在老柳的疏影与微弱的地摊灯火之下,这一方小小的世界,仿佛只容得下他,与她。
然而,徐修却见九娘微微点头,正纳闷这是何意,只见附近一些年轻男女散得更开了些,但是却依旧围在他们身边。
韩云韶无奈笑道:“我娘实在不让我一个人出来。”徐修也只能无奈点头。
二人汇入那流淌着灯火与人潮的街道。
喧嚣仿佛被一层无形的隔膜挡在了外面,唯余身边人的呼吸与衣袂拂过时细微的声响。
当然,如果没有附近跟的“尾巴”就更好了。
二人行至一处围得水泄不通的百戏圈前,只见一精壮汉子正表演吐火绝技。 他深吸一口气,胸腔起伏,猛地张口一喷,一道炽烈的火龙首窜数尺,瞬间点燃了悬挂在高竿上的灯球,引得满场喝彩如雷。
火光映在韩云韶眼中,她看得专注,轻声道:“这吐火之术,看似惊险,实则是将特制的油料含入口中秘囊,借气息喷出时遇下方火折星子引燃。虽是技艺,却也需胆大心细。”
徐修点头附和:“确实巧妙。民间百戏,奇技纷呈,令人叹服。”
前行至一座扎满灯笼、挂满彩笺的灯谜高棚。 无数人头攒动,指指点点。
韩云韶的目光停留在一盏素纱六角宫灯下垂着的花笺上,上面墨笔娟秀写着一谜: “心欲比天高,身自水中生。虽无凌云翼,寸寸向青冥。打一物。”
她不由轻声念出,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但并未急着揭破,反而带着几分促狭看向徐修:“此谜倒有几分意思。二郎猜是何物?”
徐修凝神细看那谜面,心念电转:“‘心比天高,身自水中生’,喻其志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