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过徐家留饭的好意后,范仲淹和韩云韶一并离开了。?萝?拉¢暁,说` -首`发!
按惯例,知州在州衙内有相应的官邸,且范仲淹并非只带了韩云韶几人来上任,他和韩云韶先行一步,他的次子范纯礼等家眷仆人和照顾韩云韶的韩家人在下午时陆陆续续入了城。
徐修既是己拜范仲淹为师,自是要送范仲淹回州衙。
路上,范仲淹考校了徐修学业,并让徐修次日傍晚去州衙与范仲淹相商科举事。
看到路边梅花,范仲淹突然道:“二郎,若教你在《礼记·月令》里添句咏梅诗,当如何起笔?须知‘孟春之月,蛰虫始振’,可这梅花偏要逆时令而开。”
徐修笑道:“自古以来文人墨客皆赞梅花傲骨。学生应是要以‘梅骨铮铮’起笔,前日读《吕氏春秋》,见‘仲冬荔挺出’被郑玄注作‘荔草挺生悖天道’,倒觉得草木比腐儒懂节气!”
韩云韶用帕子接下掉落的梅花,道:“范翁翁瞧,这梅瓣落在帕上,恰似《诗经·小雅》‘如月之恒’的笺注。”
“毛诗注说‘恒,弦也’,可九娘总觉得是月轮盈亏之象,就像徐家二郎要把‘孟春梅’塞进‘仲冬荔’的注疏里,虽不合训诂,倒比死守章句有趣些。”
范仲淹捻须笑道:“好个‘月轮盈亏’!当年孔颖达注《五经正义》,怕也缺了你这般跳脱心思。若按《周礼》的规矩,这逆时之梅该当何罪?”
韩云韶解下腰间玉环压住飘摇的梅枝,“《尚书·洪范》里‘狂恒雨若’的‘恒’字,马融注作常道,郑玄却解为异象。九娘愚见,天道既容得日月同辉,难道容不下一枝违时梅花?”
众人一路说笑,终于快到州衙之前。刚转到这条街,徐修就见到州衙门前挤了数十人,见到范仲淹和韩云韶都是急忙行礼。-1?6_x¨i+a′o*s,h?u`o?.*c·o~m¢
徐修心中惊讶,范仲淹生活简朴,怎么会带这么多仆人。
范仲淹似是看穿徐修心中所想,笑着摇头道,“这些大部分都是来照顾九娘的,九娘这么小,还是第一次离家,他的父母对她自然是极不放心。”
“因此几乎是将家中仆从大半都派过来了,也不容九娘拒绝。也不知道这么多人州衙装不装得下。”
范仲淹看了韩云韶一眼,又继续说:“当初在汴京,九娘的父亲可是没少和我们炫耀这个女儿,这次竟然舍得先托付在我这一段时间,真是难得难得。”
韩云韶闻此答道:“云韶何其有幸,得范翁翁教导。翁翁治学如庖丁解牛,字字析其筋骨,句句探其精魄,这半载随行,倒比在家苦读十年更得滋味。”
“你这个小九娘,总是会讨我欢心。”范仲淹闻此大笑。
“这位......云韶姑娘,原来不是老师孙女吗?”徐修好奇道。
“九娘是我一位朋友的女儿,暂时托付在我这里一段时间。说起来将来你去汴京,我也要将你托付给他。”范仲淹笑道,“虽然他现在不在京,但是他尚且年轻,又极有本事,想来不久就可以重返汴京了。”
得老师如此夸赞的人物,想必不会在历史上籍籍无名,徐修心想。
“谨遵恩师安排。”徐修答道,:“不过我该如何称呼这位......九娘?”
韩云韶闻此,狡黠地眨了眨眼:“你我都是范翁翁晚辈,唤我韩九娘或是韩姑娘亦是无妨。”
徐修闻此挠了挠头:“好的韩姑娘。/二^8,墈?书.惘¢ \追,最.歆¢章?踕?”
韩云韶不由一笑,范仲淹好奇道:“九娘你笑什么?”
韩云韶只是摇摇头道:“回范翁翁,只是想到以前好笑的事了。”
徐修却觉得韩姑娘可能是笑自己有些呆,不过这也没办法,前世自己掉下悬崖时也没成年,所以实际上自己的年龄并不大。
之前看穿越小说的时候,主角们都十分懂得人情世故,善于察言观色,但是自己却没这项技能。
次日,徐修如约前去拜访范仲淹,初步学习了如何作诗和策论。
“五经正义你需日日学习,除此之外,作策论要记住言之有物,因此就必须读史,史记、三国志、汉书、唐书、五代史这些都不可落下。读史书除了学习古人处事之方法,也要学习史书的行文,一般作史书的都是文章大家。”
“这些史书我这里都有,以后你就日日来学习,平常白日我需于州衙坐衙,你便自己读书,散衙之后再行教学事宜。”
“等你读一部分书之后,我就教你策论,之后读书和策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