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场景在石松脑中反复播放:那些人狂热的眼神,粗暴的动作,将他视为蝼蚁的轻蔑,夺走他们赖以活命的口粮时那理所当然的嘴脸!那是他辛苦打猎,妻子省吃俭用才攒下的!是为了让孙子孙女能多吃一口肉,能熬过冬天的保障!
恐惧,如同冰冷的蛇,缠绕着他的心脏。但更强烈的,是屈辱点燃的怒火,是家园被毁、亲人受辱的刻骨仇恨!这些情绪在溶洞这绝望的黑暗中,如同毒藤般疯狂滋长、扭曲。
“凭什么…” 石松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指关节因为用力握拳而发白,“凭什么要赶尽杀绝…我们只想活着…安安稳稳地活着…” 另一个时空的记忆碎片——财富、权势、掌控一切的感觉——与此刻的卑微、恐惧、绝望激烈碰撞。¨丸,夲?神*栈· +嶵?芯/璋′截-更\薪·快!
一股冰冷刺骨的杀意,如同洞底的寒泉,从他心底最深处汩汩涌出,迅速蔓延至西肢百骸。他看向洞口的方向,眼神不再是猎户的惊恐,而是像盯住猎物的孤狼,充满了毁灭一切的疯狂。
“系统…” 一个只有他自己能“听”到的冰冷机械音在他意识中响起。这是他在这个平行世界赖以生存、却深藏己久的秘密。
第二天黎明,趁着家人还在惊恐后的疲惫中沉睡,石松独自一人,如同幽灵般潜回了靠近进山口的地方。
他看着那条蜿蜒崎岖、唯一通往他家草屋的山路入口。昨天那些人,就是从这里进来的,践踏了他的家,威胁着他的亲人。
“堵死它!” 一个冰冷的声音在脑中命令。
石松眼中寒光一闪。他走到山口最狭窄处,开始默默地搬动巨大的石块、粗壮的树干、一切能找到的重物。他的动作沉稳而有力,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专注。汗水浸透了他的粗布衣衫,但他浑然不觉。
更诡异的是,随着他意念的驱动,他意识深处的“系统空间”被激活。那是一个虚无的次元仓库,此刻,无数巨大的、远超人力所能搬运的嶙峋巨石凭空出现,精准地、无声地叠加在他堆积的路障之上!一层又一层,越来越高,越来越厚,首至将整个进山口彻底封死,形成一道高达数米、犬牙交错、几乎无法攀越的死亡壁垒!
做完这一切,石松没有回家。他带着他的狙击枪,一把从系统空间中取出的、散发着冰冷金属光泽与现代工业美学的狙击步枪,爬上了山口附近一个视野绝佳、极其隐蔽的山坡制高点。茂密的灌木和岩石成了完美的伪装。
他将枪身架稳,冰冷的金属贴着他的脸颊。高倍瞄准镜的视野里,山口那新垒起的、散发着不祥气息的石墙路障清晰无比。他调整着呼吸,手指轻轻搭在扳机上,整个人仿佛融入了岩石,只剩下瞄准镜后那双燃烧着复仇火焰与绝对冷酷的眼睛。
他在等待。等待那些“坚定不移”的人。
(血色山口·无人区的诞生)
果然,上午时分,那支“思想宣传队”和人数更多的武工队再次出现了。他们走到山口,被眼前凭空出现的、如同城墙般的巨大路障惊呆了。
“怎么回事?谁干的?!”
“搬开它!一定要把这个顽固分子揪出来批倒批臭!”
年轻干部挥舞着红色的本子,愤怒地指挥着。武工队员们开始试图搬动那些巨大的石块和树干。然而,人力在系统空间搬来的巨石面前显得如此渺小。他们累得满头大汗,路障却纹丝不动。
“用炸药!” 有人提议。
“不行!动静太大,而且这石头…太怪了!” 干部看着那些巨大得不合常理的嶙峋怪石,心里莫名有些发毛。
就在他们争论、尝试,甚至有人试图攀爬的时候——
“砰!”
一声沉闷得如同闷雷、却又尖锐撕裂空气的巨响,从山坡方向传来!
死寂!
绝对的死寂笼罩了山口!
紧接着,是惊恐到极致的尖叫和混乱!
“有埋伏!”
“枪!枪!”
“快趴下!”
沉闷而致命的枪声成了死神敲响的丧钟,每一次响起,都必然带走至少一条生命,并在山口那片狭窄的空地上,留下一片片触目惊心的、被鲜血浸透的猩红泥土。惨叫声、哭喊声、绝望的咒骂声交织在一起,如同地狱的乐章。
在几分钟内结束。山口恢复了死寂。
几天后,一支装备精良、甚至戴着钢盔、拿着五六式冲锋枪和简陋防爆盾的队伍出现在山口外。他们是县里派来的武装力量,接到报告说嘉寮山出现了“极端凶残的份子”。
领头的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