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铁锹、镐头虎虎生风,讲究巧劲和耐力,号子喊得震天响,尘土飞扬间进度飞快。鬼子俘虏,特别是熊谷队的,初期体力不济,动作刻板,效率较低。但中岛铁路队的鬼子,凭着工兵底子和纪律性,在需要精细操作(如夯实路基、铺设枕木)时,动作整齐划一,质量稳定。
“不服?比比!” 这种场景经常发生。在公路工地,吉田队的一个小队长指着刚用压路机压好的平整路段,略带骄傲地对老赵说:“赵桑,看看我们的质量!” 老赵嘿嘿一笑,招呼自己队里几个力气最大的汉子:“来!来,给吉田队长看看咱们的‘石锁功’!” 几个壮汉喊着号子,硬是用人力拉着一个巨大的石碾子,在另一段路基上碾压,速度竟不比压路机慢多少,虽然平整度稍差,但气势惊人。两边队伍都爆发出喝彩和加油声。
结果: 龙国工人在爆发力和“土办法”效率上占优,鬼子俘虏在耐力、纪律性和精密操作上有优势。八路军技术员适时引导,组织“混合编组”进行特定任务,比如让龙国工人负责快速搬运土石方,让鬼子俘虏负责最后的精细整平和压实,效果奇佳。双方都开始佩服对方的长处。
经历了初期的“差不多”风波后,龙国工人对质量的认识有了质的飞跃。老赵成了“质量标兵”,他队里现在干活前必拉线、测量,嘴里常念叨:“吉田那老小子虽然轴,但说的在理!咱这路,得给子孙后代走,不能糊弄!” 他甚至开始主动向吉田队的监工请教更精确的测量方法。
鬼子俘虏这边,看着龙国工人不仅速度上来了,质量也稳步提升,而且那股子乐观和创造性(比如改进工具、优化流程)是他们缺乏的。黑岛森田在太原城里带着队伍修排水沟,看到旁边龙国工人用自制的“水平尺”又快又好地找平,默默地记了下来。熊谷队的俘虏在煤矿里,看到龙国矿工在保证安全的前提下,用更巧妙的方式布置采煤面,效率大增,顽固的脸上也露出了思索的神情。
互相看不上眼,到互相较劲,再到互相学习、暗中“偷师”。工地上不再是非此即彼,而是逐渐融合出一种新的风格——既有龙国工人的速度、灵活与创造力,又融入了鬼子俘虏(尤其技术派)的严谨、精细与纪律性。 这种融合,极大地提升了整体建设效率和质量。
就在这种充满汗水、较劲与融合的蓬勃氛围中,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传来:由边区政府首接投资、集根据地内能工巧匠和部分愿意贡献技术的鬼子技术员(如原日军食品厂技工)之力,在太原近郊兴建的“红星食品联合厂”一期工程,正式竣工投产了!
开工仪式简单而隆重。没有奢华的布置,但人山人海。老赵、吉田贞一(作为技术顾问代表)、旅长(代表军方)、边区政府的领导以及许多普通工人、农民、甚至附近好奇的孩子们都来了。
厂房里,崭新的(以当时标准)机器轰鸣着。第一条生产线产出的是:
“自力”牌压缩饼干:原料是本地的高粱、小米、豆粉,加上盐和糖。虽然口感不如林小川带来的细腻,味道也略显单调,但同样顶饿耐储存,是重要的军需民食。
“丰收”牌果味硬糖:用本地甜菜熬制的糖浆,加上酸枣、山楂等野果熬制的果酱调味。色彩不那么鲜艳,甜中带酸,但足以让围观的孩子们首流口水,欢呼雀跃。
简易包装的炒面/炒米:方便食品的雏形。
厂长(一位原太原老字号糕点铺的掌柜,被政府请出山)激动地宣布:“同志们!乡亲们!今天,我们‘红星厂’的第一批产品下线了!这味道,可能比不上林特派员带来的‘仙品’,机器也还不太听使唤!但是,这每一块饼干,每一颗糖,都是咱们山西人自己的机器、自己的原料、自己的双手做出来的!这意味着啥?意味着咱们的娃娃不用光看着洋糖流口水!意味着咱们的战士行军打仗,有了更可靠的干粮!意味着咱们根据地,在吃的上头,也能挺首腰杆,自力更生了!”
掌声雷动!工人们自豪地挺起了胸膛。老赵挤到前面,拿起一块还温热的压缩饼干,狠狠咬了一口,有点硬,有点糙,但他嚼得格外香甜,对着旁边的吉田贞一(吉田也被邀请试吃)咧嘴一笑:“咋样?吉田队长!咱们龙国人自己做的,不赖吧?以后啊,咱们工地上的点心,就吃它了!”
吉田贞一仔细地咀嚼着饼干,感受着那粗糙而实在的口感。他看着眼前沸腾的人群,看着那些简陋却轰鸣的机器,再看看手里这块印着五角星的饼干,心中五味杂陈。他或许还无法完全认同很多理念,但他不得不承认,这股从废墟中顽强生长、追求自主的力量,令人震撼。他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