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薛棠舟跟陆烬说了“对不起”,她的无力感一瞬间达到了顶峰。?3-8/墈^书?罔^ -耕,薪\蕞,哙*就算是铁人也有疲惫的时候。这么久的追逐,她真的很累。于是,她也不再联系薛棠舟。
搬家那天,202没动静,可能是没在家。倒是碰到了楼上讨厌的老头。
张老头惊讶地说:“小薛,你搬家啊?”
薛棠舟没有回应他。他咸猪手黏上来:“来来,我帮你搬,你这手臂太细了,别弄折了。”
她实在太烦了,回头狠狠地瞪了一眼老头:“你今天最好不要惹我。”
老头愣住。
他没想到薛棠舟会反击。
“哎呀,小薛,你对我有误会,我只是想帮你搬东西……好吧,你别蹬,不帮行了吧?”老头被看得心里发毛,一边叹气摇头,一边往上走。
有条腿没抬起来,绊了一下,差点摔跤。
薛棠舟站在屋子中央,环视四周,这里有太多太多痕迹跟陆烬相关了。`d?u!y?u-e!d~u?.·c\o/m′她真的很不想离开,但她要离开了。
现在陆烬闹得跟父母断绝关系,语气里也是充满低落,她值得陆烬为她这样付出吗?她在陆烬的生命里,只是出现了一年,一年的时间很短,会在岁月里慢慢淡去。于是,她做了这个决定。陆烬应该跟家人在一起,而不是跟她这个只认识一年多的人。
这阵子晚上她都有点睡不着,偶尔她会站在阳台抽烟,徐徐的晚风,拂着她的脸。
她也在问,她真的是出于对陆烬好吗?
还是她本身就想逃?
她比陆烬大七岁,家境又远远不如。
陆烬曾站在门口祝她除夕快乐,给她带回丰盛的年夜饭,她们一起在阳台喝醉过,陆烬倚在她怀里,厨房里陆烬在洗碗,问她怎么判断面条熟了。卧室里,那暧昧的一幕幕,都在薛棠舟眼前上演。¢x_i¨a¢o+s!h~u\o,w`a!n!b_e?n¢..c,o-m′这个房间里,好像充斥着陆烬的身影,然后又重叠,站在薛棠舟面前,捧着一大束花,眼睛泛红地看着她:“我喜欢你。”
不久前电话那边,陆烬的啜泣声:“你不要放弃我。”
薛棠舟感觉好像有什么在心脏里钻来钻去,后来她看到一个词,觉得可以形容。噬心的痛。
“老板,都搬好了。”雇来的搬运工人,对薛棠舟说。
薛棠舟点头,把门关上,那些她们在这间房活动的身影,都被这扇沉重的铁门隔开了。
陆杭在家,看到薛棠舟搬走后,于是给裴秀打电话。
他推开门,看到楼上探头探脑的张老头。
“唉,陆总,早啊。”张老头朝他打招呼。
这人他不是很喜欢,于是没怎么搭理。张老头却没管那么些,说:“这小薛太没礼貌了,我刚才只是想给她搬家,她还瞪我……”
话还没说完,202的门也合上了,陆杭连招呼都没打。
靠!这两家没一个有礼貌的!现在世道怎么了?真是不比当年!张老头心想。
葛尹给陆烬推了乐团搬运的活,因为搬运有好几个,不算很累。陆烬搬木凳的时候,没留神,一根细碎尖刺,扎进了她的手掌里。陆烬吃痛,按往常她就把木凳甩一边了,但是奈何现在木凳不是她的,她也没钱赔,就轻拿轻放了。
她把木刺挑出来,旁边的人看到了,问管事的要了碘伏。陆烬消毒,贴上创口贴,等会场布置好,陆烬坐在一边休息,看着自己手掌上的创口贴发呆。身体流血了,有止血绷带,有创口贴,而心呢?心要是流血,该怎么采取抢救措施?当然,她指的不是物理上的流血,指的是一种心理,一种精神。
如果一个人精神上流血了,她应该怎么止血?
裴秀说到做到,果然把她所有的银行卡都停了。下一年度,她要考虑申请助学贷款了。而且,她还不一定申请得上,毕竟她家并不困难。或者,她可以找班主任问问,那班主任势必会问更多,“为什么跟家人吵架了”“与其想着贷款,不如想着怎么跟家人缓和关系”,边学习边打工,对于医学生是很难的。
裴秀说得对,她确实缺乏社会经验,以至于到现在,她都想不到用什么来谋生。
“阿烬,要不然你跟我合拍吧,我给你带带热度。”任唐提议陆烬做网络直播。
于是,陆烬把薛棠舟有关的视频都隐藏了起来。删掉她舍不得,公开又难受,被人问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