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进风澜苑,似是刚从蛇形中复苏过来的玉环袅袅娜娜走了过来,欠身微笑道:
“宫主,燕姑娘来了。!咸-鱼?看+书` `最!鑫,漳\結^庚!歆¨哙_”
两人脚步一顿,眼里瞬间有了抹光亮。
快步走进堂厅,只见燕云襄和梅寒枝端坐在茶案前,衣裳光鲜亮丽得能照出人影。
反观她们两个,满脸乌黑的烟灰,袖口燎出焦黄的边,像是刚从炭堆里刨出来的尸体。
“你们这是…去哪了?”燕云襄的茶盏惊讶地悬在半空。
仲堇双肩微微向下一沉,默不作声坐在了一旁,将火力全权交给殷千寻。
“去哪儿了?替二位收尸去了!”殷千寻气笑了,嘴角讥诮的弧度几乎要升天了。
“您们家的马场着火了,烧得连老鼠都七窍生烟,知道吗?”
燕云襄与梅寒枝对看了一眼。殷千寻觉得自己好似出现了幻觉:两人好像笑了一下?
“知道的。_墈·书¨屋`晓,说?枉· ,已?发*布¨醉,薪¨蟑′劫-”燕云襄脸上非但没有半分着急,指尖反倒绕着茶盏转了一圈,有些不好意思道:“昨晚我们不在马场,娘亲带我看花灯去了。”
“…花灯?”殷千寻眼眸微睁,“元宵节还未到,这会儿看花灯?”
燕云襄颔首而笑,轻声道:“娘说,正月十五怕是赶不及…故而带我提前去看。”
这时,坐在一旁的梅寒枝也温婉附和道:“云襄自小就好奇外边的花灯节是个什么光景,我总推脱忙,一直未带她看过,拖到昨日才遂了她的愿。”
桌下,殷千寻的手悄悄在仲堇的手心划了一下,两人悄然交换了一个眼神——
怎么会把时间掐得这么巧?二十年难遇的火灾发生之时,这对母女刚好去逛了二十年没逛过的花灯节,完美避开了——好生蹊跷。
不过,却也不是什么值得深究的大事。·2?芭^墈?书+蛧? \唔_错+内!容?横竖马场的马匹并无伤亡,似乎只是冲破了围栏,四散而逃了。
想到此处,仲堇沉吟道:“马场突然失火,想必厉宁公主那里又不好交代了,你们早做打算……”
“恐怕是的。”梅寒枝点点头,面上却没有丝毫的忧心,“这也是我们此行的目的。”
闻言,殷千寻蹙起眉,眼神警惕道:“你们…莫不是又想让仲堇往宫里跑一趟?”
“没有没有,怎敢好意思再劳烦仲医生?”梅寒枝眼角舒展开,笑道。
“我和娘亲已经买了明早的船票,打算去西域避一阵。”燕云襄接过话,轻声道,“这一趟来,是想同你们道个别。”
“…哦?这样?”
肩胛的线条一寸寸软下来,殷千寻的目光再次瞟向仲堇。
仲堇也正从茶盏上抬眸,望过来,两人的眼神又互相递了个小纸条——这场火,压根是她们自个放的吧?原本,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现在,干脆把庙烧了,不就得了?
两人正用意念无声对话,燕云襄忽然压低了嗓子,身子微微前倾。
“还有件事,想给你们通个气…”她往外瞥了一眼,神秘兮兮道,“你们…也要当心…”
殷千寻挑了挑眉,道:“当心什么?”
“厉宁公主在搜捕你俩…”燕云襄指尖在桌面轻轻一叩,“昨日,马场的人都被带去问话了。”
殷千寻哼笑一声,嘴角浮起冷意,余光扫了仲堇一眼:“这小公主,倒是锲而不舍。”
“似乎,主要目标在你,千寻姐姐。”燕云襄补充道。
“…我?”殷千寻微怔,“她找我做什么?”
燕云襄摇了摇头:“这我倒是不清楚,只听说,厉宁公主寻你寻得急,也许不日便会查到这里来……”
停顿片刻,燕云襄的脸上忽然飞上一抹绯红:“所以,此行也想来问问你…若你愿意,可以同我们一道坐船离开……”
——“你”。不带仲堇的“你”。
一直沉默着小口嘬茶、暗中观察的仲医生,此刻抬起眸子。
燕云襄,事到如今,居然还在盘算着挖她的墙角?这世上锲而不舍的人,真不少。
当然,殷千寻不假思索便回绝了这个邀请,她勾起唇角,假笑道:“婉拒了,晕船。”
接着,思绪便又回到了那位公主身上,唇边的假笑演变成了坏笑。
两手举起伸了个懒腰,指节按在颈后,缓慢转了一圈,发出清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