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怎么突然这么好心给她送灵药?明明小伤口而已,连她自己都没察觉,他居然这么细心?
有古怪!
云千媱视线落到灵药瓶子,凝神一思,幽幽道:“师弟,我这几天对你态度不是很好,你……”
路归朝扭过脸,望向远处:“无碍。~萝+拉?晓~说¨ !庚·芯\醉¨快′”
云千媱说出了后半句话:“……你不会在灵药里下毒了吧?”
路归朝:“……”他视线刷地转回来,黑黢黢的眼瞳直盯着她。云千媱被看得心虚,有一种仿佛自己是个大渣男伤透了对方的心的错觉。
她立刻道:“开个玩笑。哈哈。”
路归朝脸色极黑,一把夺过她手中的药瓶,抬步就走。“哎,师弟!”云千媱追上去,挡在他面前,“我真的就开个玩笑而已。”
路归朝冷笑:“究竟是玩笑,还是在师姐心里,我就是这样一个人。师姐自己最清楚不过。”
云千媱一时愣住。
见她露出这种神情,路归朝眼中嘲讽之色更深,伸出手,当着她的面一掌捏碎药瓶,灵药混着几丝血顺着指缝流下来,落在地上。¨c¨m/s^x′s′.¢n_e*t~
“滴答、滴答——”
“原是我的东西,配不上师姐罢了。”
*
第二天。
按照原计划,金盏玉酒化作人形,特意将金发金瞳改成中规中矩的黑色。他收拾一番,瞧了瞧坐在桌边发呆的云千媱,走过去手指弹了下她的额头。
“嘶——”云千媱回过神,瞪他,“收拾好了?”
“那当然!本神器办事可是数一数二的麻利!”金盏玉酒抱起手臂,“倒是你,一大早就魂不守舍的,想什么呢?”
云千媱当然在想昨晚的事。
路归朝说得没错,在她心里,他就是这样一个冷心冷情、睚眦必报、随时都有可能报复自己的男主。
她根本没什么信心阻止他黑化。她打算拿到时空之门就跑路的。
可不知为何,昨晚他那疑似受伤的眼神,让她心里忍不住浮现一丝愧疚感。
当然,只有那么一丝丝而已。~墈~书*君^ ?首?发-
云千媱很快将情绪抛之脑后,瞧金盏玉酒一眼:“没什么。知更鸟给你,到时候联系。”
金盏玉酒狐疑地看了看她,接过木头小鸟。
云千媱不方便送他,于是金盏玉酒一个人避开视线,来到城主府招揽家仆的地方。今日主管的正是管家。
下头的人领着他过去,管家将人上下打量一遍,听说是外地逃荒来此,满意点头:“行,这个留着吧。带他去签卖身契。”
金盏玉酒随着一个家仆来到一个房间,这里排着队的人等签卖身契,一个个衣衫破烂、面黄肌瘦,比他故意涂黄的脸色还要难看几分。
终于轮到了他,只见负责签字画押的人掏出一个铁质印章,说:“把手伸过来。”
金盏玉酒问:“这是什么?”
“不是你该问的就不要乱问!要想入府成为家仆,就必须印上家仆印。”那人态度极差。金盏玉酒记着云千媱的话,忍了又忍,才没当众掀翻桌子。
胳膊被烫上一个鲜红印记,他低头仔细一看,眉头不由皱起。站在旁边看了一会儿,只见每个签卖身契的家仆都被烙上这样一个印记。
金盏玉酒心道大事不好,可眼下人多口杂,又不能马上联系云千媱,只好再等等。
另一边。
琨玉叫了师弟师妹到房间议事。见人到齐,他说道:“今日上午,我和祝师弟外出打听,费了好一番功夫,得知一件……嗯,比较狗血的事。”
云千媱来了兴趣:“大师兄不妨说一说。”
祝别枝冷哼道:“茶余饭后、添油加醋的传言罢了,我觉得不可信,且与要探查的事无关。”
琨玉摸摸鼻子:“祝师弟说得有道理。但我还是觉得,和大家说一说比较好。”他舔了舔唇,已经有些迫不及待地要分享这个八卦。
云千媱从李暮楚那里抓过来一把瓜子。
“夜郎城主下令过,不让私底下讨论这件事,但我们还是无意中打听到了。原来十五年前,上一任老城主,也就是现任城主的祖父,曾收留过一个外乡来的孤女,传闻那孤女有惊人之姿,引得祖孙三代为其折腰,甚至闹得大打出手。后来,一番争斗下,孙子抱得美人归。”
李暮楚瞪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