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病因……”
“你希望追究这个病因,是因为想要摆脱,还是想要倾诉?”迟柏意反手敲敲桌子,问她:
“回答我,陈运——或者说你只是想要我知道?”
一只蛾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偷偷溜进门来,扑棱着翅膀,一下一下撞上灯泡。?山′叶¢屋· *免.肺/跃_毒/
陈运捂住鼻子,起身去关了灯,又从小推车上摸出蜡烛来点燃——
烛影憧憧,散漫的柔光中,迟柏意看着那排浓密睫毛抬起,露出底下一双像是蒙着水光的眼睛:
“我就想让你知道。”
“那么你想让我知道是为了你自己的‘长痛不如短痛’,还是为其他——比如说你觉得这样对我来说更公平,或者……你想让我做点什么?”
这话问得很直白,迟柏意以为陈运会躲的。
可她没躲。
她咬了一下嘴唇,眼神恍惚中带着某种奇异的坚定,眼皮慢慢的红着,酽着脸颊也一起红起来,轻轻说:
“都有。?白`马`书/院? *嶵^鑫·漳~劫!更!欣^快,迟柏意。”
“我想让你知道,因为你应该知道。”
“而且……我有点受不了你这样一天天在我眼前晃来晃去了,我以为……我以为你要是早一点知道,你可能、是不是就可以早一点来……”
“碰碰我……”
爱我。
第52章 结果出来了
“知道了。”
“不过,不行。”
“为什么?
那这个片子这上面的这个点儿又是怎么回事啊?”
迟柏意猛地回过神,把陈运那张泫然欲泣可怜巴巴的脸替换成……
不行,替换不掉。
“大夫你看就这儿,这儿……”
迟柏意叹了口气接过来,对着光看两秒,用大拇指头往那个点儿上一抹,道:
“好了。”
病人尴尬得直呼神医,末了捂着脸跑了,剩迟柏意一个人继续坐在办公室出神,满脑子依旧是昨晚的对话——
当时,陈运在听完她那个回答之后也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反而是她自己着急忙慌开始解释:
“但也并不代表我不想,只是现在还不行。/咸·鱼¨看¢书^旺` *嶵!鑫^章_洁?更^新^筷*也不是不行就是现在吧它是介于行与不行之间呢需要考虑的这个……”
想到这里,迟柏意头痛地抓了抓自己头发,将笔往笔筒里一扔,再次深深叹气——
所以这都说了些什么东西,到底?
当然,如果只是这样,她也不会如此之愁。
她现在更愁的是陈运后来的反应——
就抿着嘴唇鼓着脸看了她一阵,然后“切”地一扭头:
“行,你说的。”
迟柏意还要再解释,她伸手来一挥:
“你等着的。”
我等着……
迟柏意之前不觉得,现在想想怎么都觉得这句话大有深意。
当然,要是只到这儿的话也行。
可偏偏,等迟柏意好不容易打叠了千百种温柔小意,酝酿够了感情,刚要说出那句“那我等着”……
“那”字还没出嘴呢,她飞快转过身蹿上来,勾住迟柏意脖子就是一口——
咬的脸蛋。
是真的咬,上牙的那种,怪疼的那种。
咬完了,此人咂巴咂巴嘴,洋洋得意地抬腿就走:
“放心吧,我也没真打算怎么着,而且就算你想也不可能的。我就通知你一下。”
走出几步,还又回头抿着嘴给她原封不动来了个陈运版委屈巴巴可怜兮兮脸,甚至较之刚才更青出于蓝:
“所以明天你会陪我去医院的,对吧迟大夫?”
迟大夫咬牙切齿地摁着桌子站起来,掏出手机开始打电话。
无人接听。
通话中。
无人接听。
看病和去看病以及陪看病的,没一个接!
“钱琼姐,你手机好像又响了……”
钱琼置若罔闻,正全神贯注地怒视隔壁吉普车,打着手势骂人。
“姐啊,快绿灯了姐。”
“小陈运趴下。”
陈运只好闭嘴趴下,才趴下就感觉头顶一个东西“咻”的一下飞进了车窗,两秒后又从车窗“咻”的飞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