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迟柏意这辈子都没见过的怪——
好像在忍着什么,又似乎很抗拒,抗拒中又有一种期待……
最后,那点期待也完全消失。
她垂下眼,轻声说:
“行。”
就一个字。
但迟柏意也只要这一个字。
不要“再见”,不要“不用”,不要“我走了”。
“行”就可以。
她摁了电梯,陈运披着那件雨衣跟在她身后,头死死地低着。
红色的数字从二十八变成二十六,再变成二十……
叮咚……
迟柏意眼睁睁地看着陈运抖了一下。
她悄悄退了一步。
迟柏意果断也跟着退了一步。
现在,她站在了陈运身后:
“到了,走吧。”
陈运声音很低地说:
“我……我没拔车钥匙。”
“你拔了。”
她的手轻轻覆盖上来,陈运手一松,那把攥在掌心里的钥匙就落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