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脚步声。
奉军正借着月光偷偷摸摸地集合,生怕惊动了对岸的外蒙人。
范浦江全副武装的站在郭松龄跟前,这几天他的第12旅没有上阵的机会,看着其他弟兄奋勇厮杀,而他只能在后边干着急,心中早就憋了一肚子火。
郭松龄脸色凝重,身上的钢丝背心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老范,这几天你也看见了,外蒙人可不是软柿子。这回过河是玩真的,必须在对岸站稳脚跟。”
他右手一挥,压低声音道:“这次全军的安危就交给第12旅的弟兄们了。”
范浦江“啪”地敬了个礼,“请师长放心,第12旅坚决完成任务。”
离天亮还有一个多时辰,一千多号先行部队摸黑上了小船。
范浦江死死抓着船舷,眼睛闭得紧紧的,他是个旱鸭子,见水就晕。
船夫摇着橹,小船晃晃悠悠地离了岸。
月光底下想躲过外蒙的巡逻兵可不容易,他们得一再小心。
突击团的弟兄们又一次下了水,他们就剩千把人了。
这回是最后一搏,要么杀出一条血路回奉天,要么就把命交代在这黄河滩上。
后面跟着第12旅的大部队,他们都牵着战马。
这些弟兄水性一般,好在有战马帮着泅渡,只要不被急流卷走,基本都能平安上岸。
约莫过了一刻钟,东边天空开始泛白。
黄河水面上突然冒出黑压压的人头。
“奉军过河啦。”
岸上的外蒙巡逻兵扯着破锣嗓子喊,调头就往大营跑。
这回阵仗可不一般,河面上密密麻麻全是人。
两个团的外蒙骑兵火急火燎地赶到岸边。
大营里,达木丁苏隆正做着美梦,突然一个激灵坐了起来。
虽然喊声传到这里己经很小,但这动静他再熟悉不过了,奉军又来了。
他连外套都顾不上穿,光着脚就冲出了帐篷。
远处河岸上火光冲天,骑兵来回奔驰。
卫兵们看见亲王,立刻围了上来。
黄阿西瞧见这阵势,知道是达木丁苏隆出来了。
他猛地挣脱外蒙兵的控制,扑通跪在地上大喊:“王爷,我是奉军的信差,有天大的事禀报。”
达木丁苏隆还没反应过来,卫兵己经冲上去把黄阿西按倒在地,鞭子“啪啪”地往他身上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