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东瞄西瞟,突然看到斜前方樟树下,长着一小片绿茵茵。.g¨u`g_e?b.o?o·k?.,c_o?www.
在一大片黄叶中,那点绿十分夺目,余南叶顿时忘了害羞,握住阿景的手大步迈去。
陆柘景感受着手上温度,这是他和余南叶第一次牵手,少年的手比自己的小太多,皮肤细腻,完全不像个农家汉子该有的肌肤。
陆柘景心下疑惑,却没有表露,反手握住少年的手,那种细腻的柔软感,越发明显。
只是牵着就不想放手。
余南叶丝毫不知道阿景内心所想,他急着确认面前野菜,是不是从前在爹爹手札上见过的豌豆尖。
爹爹说豌豆分春种和秋种,较暖和的地方二三月播种,较冷的地方三四月再行播种。
秋种同样如此,暖和的地方九月到十一月都可以,冷的地方则需要在十一月之前播种完。
爹爹还说豌豆喜光,每日需得照晒三个时辰。\优-品·小~税*网/ -耕^歆_嶵¨全^
豌豆不怎么挑土壤,哪怕是沙土也能发芽生长。
爹爹的手札上记录着如何选种,如何育种育苗,如何吃豌豆尖和豌豆荚云云。
首先是选种,留下多余豌豆,用温水浸泡一刻钟,播种前再用清水泡三到四个时辰,沥干水分,待豌豆露白,方可点种。
爹爹说,这般做出苗是之前三倍。
接着是育苗,保持一天三个时辰日照,和两天一次浇水,一天一次洒水。
爹爹手札上所画的豌豆尖,仍旧记忆犹新。
很快确定这些都是豌豆尖。
没想到他会在另一个时空,见到了爹爹手札上所画之物。
想到这儿不免低落。
他想爹爹了。
陆柘景敏锐捕捉到少年的不对劲,他声音比任何时候都要柔和,嗓音里更是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急切,“哪儿不舒服?”
骤然听见阿景的声音,余南叶有些哭笑不得,阿景每次都担心自己受伤或不舒服。·2?芭^墈?书+蛧? \唔_错+内!容?
他摇了摇头,“我没事,我就是想到我爹、我娘了,我娘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离开了。”
差点嘴快说成爹爹了,虽然这里有孩子亲近父母的,会叫爹爹和娘亲,但这里的爹爹可不会生孩子。
若是以后不小心说漏嘴,那就糟糕了。
不是他不相信阿景,而是怕阿景难以接受。
毕竟在阿景的世界里,没有哥儿,更没有男子生孩子这种事。
陆柘景这些日子一直没见到南南的父母,对此早已有所猜测,然而真听少年讲述。
心头最柔软的地方,随着少年的剖白,宛若针刺,酸酸胀胀,又揉杂细细密密的惜疼。
南南没说父亲,他想少年的父亲,应该也和娘一起去了,自此少年伶仃孤苦,家中田地遭亲戚惦记,惨遭欺压,迫不得已才会不远万里投奔吴家。
他从嘴闲妇人话中得知,少年是最近才到南水村的,并非一直生活在这里,至于以前生活在哪,妇人们没一个说得清楚。
只知道是打北方来的。
南禹国北方紧临游牧族,他们生活在宽阔草原,擅骑擅射,常年以捕猎为生。
这几年,他们为了熬过难捱冬季,会将捕到的猎物卖去云城。
云城是北方最大的府城。
难道余南叶来自云城?
第37章
斜阳穿过稀稀拉拉的树木,照射在余南叶那张洋溢笑容的脸上。
他的声音里满是喜悦,“这是豌豆尖!没想到这里竟然还有,还有这么大一片,阿景咱们将它们移回去。”
陆柘景点头,余南叶想到村里人,“咱们要不要给村里人留一些?”
“村民不会轻易上山,就算有也只会是猎户,猎户识不得这种野菜。”
若不是余南叶说这叫豌豆尖,能吃,他也只把它们当做寻常野草。
“阿景说得在理,咱们还是全部移栽回去,豌豆尖已经能吃了,等开花结出豌豆荚,豌豆也能吃了。”
陆柘景没想到还会开花结豆。
他想到少年种在院中的番薯。
番薯是从越国传入的,最先也有人尝试栽种,还真被捣鼓出来。
这几年,也就离都城远的乡镇能种出番薯,但产量都不高。
番薯不是稀罕物,越国商人无法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