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梨是个不怎么认床的人,此时躺在陌生的房间,思绪万千,竟怎么也睡不着了。_0+7·z_w¢..c·o^m/
她安静躺着,没敢动,怕惊醒身旁的人。
这两天大部分的活都是宋南谌在干,他应该是累极了的。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就在沈清梨以为,身旁人早已沉入梦乡的时候,床垫却微微颤动。
宋南谌似乎坐直了身子,再后来就没了动静。
沈清梨以为他只是翻了个身,半晌却觉不对,那种被目光注视的感觉太过强烈,强烈到即使她背对着他也无法忽视。
不知出于什么心里,沈清梨闭着眼,佯装不经意翻了个身,换成面对着他的姿势,继续装睡。
半晌,宋南谌才缓缓松了口气。
他小心起身,从一旁的抽屉里摸出那只丝绒盒子,轻声喃喃,声音带着自嘲:“我竟然把它给忘了,它应该……没有被你发现吧?”
沈清梨闭着眼,只听得到什么东西轻轻开合的声响,紧接着,手被人轻轻握起,冰凉的戒指套上了自己的手指。
“第二次,”宋南谌声音轻得都快要听不见,“这样,你应该就不会被吓到了吧?”
沈清梨心口酸胀得厉害,拼劲全力地克制,才能让眼泪不流出来。¨墈~书`君* !埂/芯¢嶵_快.
宋南谌接着说:“等你不那么害怕的时候,我再正式跟你求婚,看在我这么诚恳的份上,别拒绝,好不好?”
温热的吻落在自己的唇。
沈清梨忍不住了,装作被惊扰,翻了个身,背对着他,泪珠无声滑落。
第二天,沈清梨盯着一对肿胀的眼睛从宋南谌怀里醒过来。
宋南谌看她的样子,纳闷:“没睡好?”
沈清梨搂他的脖子,凑近了蹭了蹭,含糊回答:“白天太累了,没睡够。”
宋南谌没怀疑,摸她的头:“现在还早,你再睡会儿,等中午我回来喊你吃饭。”
他已经轻轻将她放下,准备起身去上班。
沈清梨却猛地拉着他的手,忽然问:“宋南谌,还有五天。”
宋南谌疑惑:“什么?”
“你生日啊!”沈清梨笑,“女朋友许你个愿望,你想要什么?”
宋南谌笑弯了眼:“什么都可以吗?”
沈清梨认真点头,暗示意味明显:“什么都可以,你好好想一想。^7^6′k·a.n·s^h_u_.¢c_o?m¢”
宋南谌托腮:“行,这几天我好好想想,等我从北城回来就告诉你。”
沈清梨一愣:“你要回老家吗?”
宋南谌点头:“我爸忌日,就去半天就回来。”
沈清梨从床上跳起来:“那我跟你一起。”
宋南谌却将人按回去:“哪有头一次带女朋友上门就领去上坟的?等下次我们再一次……”
他笑得开心,因为她的那句“一起”。
宋南谌总是这样,面面俱到。
沈清梨感动之余,也因为他的那句“头一次上门”羞红了脸。
她想,来日方长,他们还有许许多多的以后,她要将他的爱一点点,成倍地回赠于他。
第55章 虚惊
只是, 如果沈清梨能预知即将发生的事,她一定不会等, 一定不会, 把满腔情意寄托在‘来日方长’。
9月4日是宋南谌父亲的忌日,头天晚上,两人拥在一起, 不可避免地谈起了那个叫宋英辄的男人。
即便那段晦暗的记忆让宋南谌刻骨铭心,可随着岁月的侵蚀,在他的记忆中, 爸爸的脸已经有些模糊,所以,当沈清梨问他“他是怎样的一个人”时,宋南谌只能摸着她的头轻轻说:“印象里,他很爱笑, 脸上的括弧很明显, 让人看了想亲近。”
宋南谌关于宋英辄的记忆,更多的是一些单调的画面片段:案前堆积如山的卷宗、深夜不灭的台灯、架在鼻梁上的眼镜,以及鬓边染霜的发……
他鲜少有时间陪伴儿子,更多时候则是东奔西走,将精力倾注在热爱的工作上。
作为一名十八线乡镇的法官, 宋英辄的工作琐碎而繁重, 东家长西家短的纠纷占比很大。
那是个平凡不过的早晨,宋英辄照例出门走访乡镇, 被宋南谌拽住衣角。
几岁的孩子渴求父亲的陪伴,满眼希冀地仰头看他:“爸爸, 等我生日的时候,你能不能陪我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