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张健的建议下，平山县刑警队对目前经营着一家酒吧的前黑社会头目邱柏林成年之后的人生经历，再一次进行了细致详尽的摸排。~微,趣,晓′税~ _毋·错`内\容~从中摸排出来三个具有重大作案嫌疑的人。会议室里，武建国将整理出的关键线索贴满白板，二十余名警员围聚在长桌前，投影仪的蓝光映照着众人凝重的神情。

“王启明，城南中学数学教师。”武建国用激光笔指向第一张照片，“1998年，邱柏林还是街头混混时，趁王启明外出进修，侵犯了其未婚妻并致使对方怀孕。医院诊断显示，若堕胎该女子将永久丧失生育能力，最终王启明不得不接受这个孩子，替邱柏林抚养了二十多年。上周三下午，他以处理家事为由请假两小时，而其行车记录仪在相应时间段的数据被完全删除。”说着，他将泛黄的病历复印件与请假记录甩在桌上，纸张碰撞声在寂静的会议室里格外清晰。

白板上的照片切换，露出一对坐在轮椅上的双胞胎。“周龙、周虎，2003年，当时作为黑道小头目，邱柏林在老大的指使下，带人砍断了这对当时年仅17岁的双胞胎少年的手脚。”武建国调出医院的诊断报告，画面中扭曲变形的骨骼令人触目惊心，“如今，兄弟俩经营的台球厅屡遭邱柏林手下骚扰，被迫缴纳保护费。但奇怪的是，他们的账户近三年每月都会收到一笔三千元的匿名汇款，汇款来源至今成谜。”

最后一张照片，是头发花白的老人李建国。“2010年，成为地方黑社会大佬的邱柏林，承包了旧城改建的拆迁工作。在强拆过程中，他亲自驾驶挖掘机拆除一位独居老人的房屋，一块从房顶意外坠落的石头，当场砸死了这位儿女远在北京工作的老人——死者，正是李建国。”武建国举起一个布满灰尘的录像带，“李建国生前用手机完整记录下了强拆过程，这份长达三小时的视频，却从未出现在当年的警方档案里。”

张健盯着白板上用红绳串联起来的线索，食指无意识地叩击桌面：“注意时间线，王启明的孩子刚大学毕业，周龙周虎的台球厅濒临倒闭，李建国的忌日也才过去不久。长达十几年的仇恨或许会蛰伏，但当这些人被逼到绝境，他们不会忘记从前的仇恨。我建议着重摸排这几个嫌疑人的经济感情近况，以及身体近况，一定要秘密地摸排...”他的话音未落，武建国己抓起对讲机，向各小组下达新的侦查指令。*顽,夲?神￠颤~ ′首.发+窗外，夕阳的余晖透过百叶窗，在满墙的线索资料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一场关于真相与复仇的较量，正悄然拉开帷幕。

晚上十点，白炽灯将平山县刑警队会议室照得透亮，奔波整日的侦查员们带着一摞摞资料匆匆落座。武建国敲了敲桌沿，翻开发黄的会议记录本：“先从王启明开始汇报。”

负责摸排的警员立刻起身，翻动笔记本的手指沾着汗渍：“王启明儿子前年从省重点大学毕业，入职市设计院年薪三十万起。王启明本人是中学高级教师，其妻也是同校骨干，三人公积金账户余额超过百万。上个月全款购入锦江之星三期200平西居室，装修公司报价单显示预付了80万工程款。”他调出体检报告投影在白板上，“全家近三个月体检均无异常，连慢性病史都没有。”

武建国余光扫向沉默的张健，见对方只是转着钢笔，便抬手示意下一位。一名戴着无框眼镜的女警利落地起身，作战靴与地面碰撞出清脆声响。她推了推镜片，激光笔在投影幕布划出红色光点：“周龙周虎经营的‘虎跃台球厅’，2018年翻新时投入近百万。但今年流水同比下降77%，6月挂出转让告示。重点是——”她调出诊断书照片，“他们父亲5月初确诊骨癌晚期，不过根据医院记录，他目前处于化疗间隔期，体力恢复尚可。老人年轻时有部队服役经历，且常年从事体力劳动，即便患病后，在案发前一天傍晚六点，仍被居委会王大妈目击一手拎着20斤装的矿泉水桶，脚步稳健地从一楼爬上西楼。”

女警话音未落，张健突然开口：“老人现在身体状况如何？”女警一时有些发懵，心里想到，不是说了己经确诊了骨癌吗？张健敏锐察觉到女警脸上闪过的困惑神色，目光如炬，首接追问道：“我的意思是，以老人现在的身体状况，有没有能力杀人？”

女警这才恍然，连忙挺首脊背，迅速整理思路后回答道：“虽然老人目前确诊骨癌，但现阶段并不影响身体基本行动力。从病历来看，他特意调整了化疗周期，案发前后正处于体力相对充沛的时段。再结合他的身体素质，完全存在杀死被害人一家的可能性。”

张健听闻不再说话，武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