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说道:“许棠说那个总是让她感觉到害怕的男人,大概一米八左右,穿着蓝色的长袖衬衣,有点小胡子,挺魁梧的,方头大脸。年龄应该是30多岁吧。他说话的时候,脖子上的金链子晃得人眼睛疼,一看就不像什么正经人。”
听着许老师母亲的描述,张健的脑海里迅速闪过王玲判断的鞋印主人身高一米七八到一米八二之间——这身高完全符合。再看这方头大脸的特征,和张虹从系统中查出来的周大福的脸型如出一辙。再加上杨更生提到的周大福前两个月总是深更半夜拉装修材料的反常举动,让张健心中顿时警铃大作,越发认定周大福有重大犯罪嫌疑。
正当张健准备继续详细询问那人是否还有其他特征时,张虹匆匆推门而入,手中紧紧攥着一份文件,急切地说道:“队长,原来你在这里啊,难怪到处找不到人。对了,周大福家院子里的三轮车轮胎痕迹与现场提取的轮胎印,经王玲反复比对,无论是新旧磨损程度、轮胎花纹细节,甚至品牌标识都完全对不上。”
张健盯着桌上摊开的检测报告,只感觉后颈一阵发凉。先前在推理时脑海中精心构建的线索链条,此刻仿佛被一把利刃无情斩断,碎成了一地无法拼凑的残片。
“怎么会这样......”张虹凑近查看数据,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报告边缘,发出沙沙的轻响。黄小花抱着新送来的卷宗僵在门口,看着张健骤然绷紧的下颌线,连呼吸都不自觉地放轻了。她突然想起什么,说道:“队长,会不会是周大福换了轮胎?我爸的汽配厂就经常有人来换胎,有些人为了掩盖什么,专门换全新的。+6\k.a!n?s¨h\u,._c¢o/m+”
张健将钢笔重重地拍在桌面上,金属笔帽弹起又落下。“暂时排除周大福的嫌疑,重新梳理所有监控和证人证词。”他扯松领口的警服纽扣,脑海中开始飞快地复盘着案情。许棠父母描述的多次跟踪偷窥许老师的可疑男子、杨更生压低声音描述的可疑建材运输,这些曾让他无比笃定的线索,如今看来可能都成了误导方向的重重迷雾。
黄小花的目光死死地定在桌上那份轮胎痕迹比对报告上。她突然伸手从张健手中抢过纸张,鼻尖几乎要贴上照片里轮胎的纹路,一声轻呼“咦”不自觉地从喉咙里溢出。
这声细微的响动如同一声重锤,瞬间敲醒了陷入沉思的张健。他猛地抬头,急切地问道:“小花怎么啦?你看出什么问题了吗?”黄小花因长期跟着父亲打理汽配厂,对汽车零部件的细微变化有着超乎常人的敏锐洞察力。她指尖用力点在照片上周大福家三轮车轮胎与轴承的连接处,几颗螺丝的位置被戳得微微发皱,说道:“队长,你看这里!正常换胎,螺丝边缘会有工具的划痕,可这些螺丝太新了,而且排列角度一模一样,就像是用专业工具按顺序拧上去的,很可能是刚换不久!”
张健凑近仔细查看,脱口而出:“不就是拧螺丝的痕迹吗?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话音未落,他突然像被定住了一般僵住。螺丝拆卸痕迹规整得有些异常,若是正常维修,螺丝周边应该会有撬棒剐蹭的划痕,可眼前这圈痕迹平滑得就像是刻意为之。他的太阳穴突突首跳——如果周大福作案后立即更换了轮胎呢?用原厂胎实施犯罪,再换上新胎混淆视听,难怪现场提取的轮胎印与院中车辆完全对不上!
想到这里,张健转身紧紧握住许棠父母的手,语气无比坚定地说道:“叔叔阿姨你们先回去吧。我们现在己经有了新的线索,不出意外,今晚许老师就能平安回家!”许棠母亲的眼泪再次决堤,原本干涸的眼眶瞬间泛起了亮光,她紧紧攥着张健的袖口不肯松开,带着哭腔说道:“领导,您不用管我们,我们就在这儿守着!”
张健望着这对夫妻布满血丝的眼睛,他们鬓角的白发在日光灯下显得格外刺眼,茶几上散落的纸巾团己经堆成了小山。作为刑警队长,他深知案件瞬息万变,充满了不确定性,但看着这对父母近乎执拗的坚持,喉咙像是被什么哽住了一般。“那我安排小花陪着你们,有任何进展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们。”他又转头对黄小花说:“小花,你陪许棠父母去休息室,给他们拿点吃的喝的,安抚好他们的情绪。”
黄小花点头,带着许棠父母离开。路上,她轻声安慰:“叔叔阿姨,你们放心,我们张队是最厉害的,肯定能救出许老师。”
下午3点15分,周大福乘坐的面包车刚消失在村口的拐弯处,张健带领的勘探小队就小心翼翼地猫着腰逼近了周大福家的围墙外。此前,张健己经安排队员暗中观察周大福的行踪好几天,还联系了供电所,以线路检修为由,提前规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