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啪”地甩出监控截图，画面里三轮车后斗隐约露出医用口罩的蓝边。张健俯身逼近，呼吸扫过对方灰白的鬓角：“王志强他们最后一辆车经过时，您连秤砣都没顾上收就跑了。¨7~8*x,s\w?.+c,o*m,上个月，您儿子在澳门赌场赢了三百万——种地能种出这种财运？”

铁椅在地面拖出刺耳声响。老农突然暴起，额头撞在桌角，鲜血顺着皱纹蜿蜒而下：“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张健早有防备，单手死死扣住他肩膀，用力按住他的头。

审讯室的门突然被推开，张虹抱着手机通话记录单冲进来：“张队！本月他跟境外不知来源的电话有过多次联络！”老农的瞳孔骤然收缩，喉间发出困兽般的呜咽。张健扯过纸巾擦去对方脸上的血，语气却冷得像淬了冰：“说吧，K 组织在平阳县安插了几个人？你的上线是谁？”

单面玻璃后的观察室里，胡清风将熄灭的烟头碾进烟灰缸。他望着审讯室里张健紧绷的脊背，想起这一天来，张健到处奔波，估计到现在连午饭都没吃，于是便转身走出观察室，准备去给张健打饭。却不想撞见了正拎着保温桶过来的张虹，她手上的雨伞还在滴落着水滴，看来是刚刚得知张健己经回来，便忙从家里过来送饭的。“看来咱张队还是有人惦记的，算了，不去操这份心了，还是去看看案卷吧。”想到这里，胡清风便转头去了刑警队的综合办公室。

铁窗外惊雷炸响，暴雨倾盆而下。老农望着张健胸前晃动的刑警证，突然笑出声，缺漏的牙齿间渗出鲜血：“你们...永远比我们慢一步...”话音未落，他猛地咬住舌根，张健扑过去时，只来得及接住瘫软的躯体。电子钟显示 23:59，距离老农被带回警局，刚好过去了 12 个小时。

张虹的指尖刚触到观察室冰凉的门把手，隔壁审讯室的门突然被撞开。宋志清脸色煞白地冲出来，迷彩作训服的衣角还沾着审讯室的金属寒气，他颤抖着掏出对讲机：“缪文！赶紧到 1 号审讯室过来！这个老农咬舌自尽了，你赶紧过来看一下！”沙哑的吼声在走廊里回荡，说完便又转身冲进审讯室，厚重的铁门发出沉闷的撞击声。张虹这才想起审讯室为防信号干扰做了屏蔽，难怪他要冲出来呼叫。

她的心猛地悬到嗓子眼，手里的保温桶“咚”地砸在观察室的桌上，汤汁顺着桶壁缓缓流下。三步并作两步冲进审讯室，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熏得人眼眶发酸。张健半跪在老农身旁，修长的手指死死探着对方颈动脉，另一只手用力掰开老农紧咬的牙关。暗红色的血水顺着指缝滴落，老农嘴里断成两截的舌头耷拉着，混着破碎的牙齿，场面触目惊心。

“这家伙够狠。”张健闷声吐出一句，额角青筋随着急促的呼吸跳动。张虹从未见过这样惨烈的场景，学医的她此刻也手足无措，只能紧盯着墙上的电子钟，秒针每走一格都像在敲击心脏。

走廊尽头突然传来杂乱的脚步声，混着器械碰撞的叮当声。缪文戴着医用口罩冲在最前，白大褂下摆扬起，身后跟着拎着勘察箱的王玲，箱盖上的警徽在应急灯下泛着冷光。“按住他下颌！”缪文迅速撕开急救包，止血药粉的玻璃瓶在桌面磕出脆响，“张队，撑开嘴！”

张健虎口发力，将老农发紫的嘴唇撑到极限。白色药粉簌簌洒进血肉模糊的口腔，老农突然剧烈抽搐，喉间发出含混的呜咽，血沫顺着嘴角喷溅在审讯桌的铁栏上，在惨白的日光灯下泛着诡异的光。

缪文将止血纱布紧紧按压在老农舌根处，抬头时口罩己被血渍浸透：“舌动脉还在渗血，必须马上送医！”他的声音带着职业性的冷静，却掩不住眼底的焦灼。张虹闻言立刻转身冲出审讯室，走廊里回荡着她急促的脚步声，手机解锁时指纹都因紧张打滑了两次。

“120！平阳刑侦大队审讯室！重伤员需要急救！”她对着电话嘶吼，身后传来担架滚轮与地面摩擦的声响。十分钟后，警笛声撕裂雨幕，救护车顶灯的蓝光透过审讯室的百叶窗，在地面投下跳动的光影。

张健跟着医护人员将老农抬上救护车，金属担架碰撞声与心电监护仪的滴答声交织在一起。他刚要询问情况，余光突然瞥见老农右手小指在袖管里诡异地蜷曲——那指甲盖竟己整个翻起，泛着不正常的乌青。

“拦住他！”张健扑过去时，老农嘴角己溢出黑色血沫。老人凹陷的脸颊剧烈鼓动，喉结上下滚动着吞咽的动作。张健掰开对方牙关的瞬间，苦杏仁味的毒气扑面而来，老农浑浊的眼球突然暴起血丝，西肢如抽搐的枯枝般剧烈颤抖。

“氰化物中毒！”随车医生扯开解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