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平阳县局大院笼罩在薄雾中,潮湿的空气里浮动着青草与泥土的气息。-d_q~s?x.s`.`c`o!m!只有孤零零停着一辆警车,车身凝着细密的水珠,在朦胧光线中泛着冷光。看门大爷戴着老花镜,捧着报纸坐在门房里,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仿佛早己习惯了这寂静又略显压抑的清晨。张健站在院角阴影处,喉结紧张地上下滚动,警惕地西下张望,确认无人注意后,鬼鬼祟祟地从口袋掏出个丝绒首饰盒——西西方方的大小,分明藏着枚戒指。他的手指微微发颤,摩挲着盒子边缘,金属棱角隔着布料硌得掌心生疼,那是他藏了半月有余的心事。
"健哥!"车门突然砰地推开,赵勇从斜刺里冒出来,制服扣子都没扣整齐,领口歪斜地露出半截汗湿的脖颈,"送戒指哪有偷摸送的?不得挑人多热闹的时候,当着全警局的面浪漫一把?"他挤眉弄眼地比划着,警帽歪到一边,帽檐下的眼睛闪着促狭的光。张虹咬着嘴唇憋笑,杏眼亮晶晶地望着张健,睫毛上还沾着晨露,分明也赞同赵勇的话。张健涨红着脸,耳尖瞬间烧得发烫,手指刚碰到盒盖又僵住,像是被烫到般猛地缩回,只得讪讪塞回口袋。那一瞬间,他仿佛又变回了初入部队时面对考核的新兵,心跳如擂鼓,连呼吸都乱了节奏。
张虹见状,一把拽住他的手腕就往楼里走,高跟鞋踩得地面哒哒作响,像是急促的鼓点。"你什么时候准备的?"她踮脚凑到张健耳边,温热气息拂过耳际,带着淡淡的茉莉花香。张健喉结滚动,支支吾吾道:"就前两天破宋学文案,在平山县排查时,路过一家首饰店……"他摩挲着衣角,布料被捏得皱巴巴的,"当时扫了一眼,就觉得那枚戒指特别衬你。"那一刻,他脑海中闪过无数画面,是张虹在案发现场专注分析线索的模样,是她熬夜整理卷宗时倔强的侧脸,还有她每次冲自己笑时,眼里亮起的星星。
张虹指尖掐了他手背一下,嗔怪道:"又乱花钱!"可她垂下的眼睑下,藏着掩不住的笑意。心里却暗自想着,这家伙竟然在口袋里放了半个多月,要是早点送给自己,那个省厅来的公子哥傅弘毅也不至于天天缠着,搞得她不胜其烦。每次面对傅弘毅刻意的殷勤,她都强压下不耐,此刻想起,竟觉得那些困扰都变得微不足道,只因眼前这个笨拙却真诚的男人。
这时,身后传来赵勇气喘吁吁的脚步声:"健哥等等我!我有个事要和你商量一下……"张虹翻了个白眼,压低声音吐槽:"这人怎么半点眼色都没有?"语气里满是嫌弃,却也带着几分亲昵。张健望着她泛红的侧脸,偷偷勾住她的小指,晨光穿过走廊的玻璃,将两人的影子叠成温柔的形状。那一抹交叠的暗影,仿佛是命运悄然编织的承诺。
刑侦队大办公室里,此起彼伏的键盘敲击声和案卷翻动声骤然停歇。赵勇突然跳上办公椅,拍得金属椅背咚咚作响,震得桌上的咖啡杯都跟着摇晃:"都别忙了!今天有大事!"他连拖带拽把张健往前推,又一把扯起坐在工位上的张虹,笑嘻嘻做了个"请"的手势,活像个 mischievous 的孩童。-餿`艘`晓·税?蛧, ¢蕞¨薪.璋′节¨埂¨芯+筷\傅弘毅攥着钢笔的指节发白,笔尖在案卷上洇出墨点,晕染开一片深色的阴霾。而吴大刚早笑得前俯后仰,拍着大腿扯着嗓子起哄:"副队这是要求婚啊!磨磨蹭蹭的,大伙儿的瓜子都嗑完两包了!"哄笑声中,赵勇眼疾手快,从张健口袋里掏出首饰盒拍在他掌心:"刚才在门口就见他偷偷摸摸的!"
张健的耳尖瞬间红透,喉结剧烈滚动,仿佛吞下了颗滚烫的石子。可当他抬头撞见张虹眼底藏不住的期待,多年部队历练的血性突然翻涌,像是被点燃的火药,轰然炸开。他"咚"地单膝跪地,金属徽章随着动作轻响,打开的丝绒盒里,一枚刻着细密纹路的金戒指泛着柔光。"张虹,我这人嘴笨……"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像是被砂纸磨过,"除了抓贼和出任务,啥浪漫话都不会说。"他深吸一口气,胸腔剧烈起伏,"但我能保证,往后有我在,绝不让你受半点委屈!"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掏出来的,带着滚烫的温度。
"傻话。"张虹指尖轻轻按住他嘴唇,却悄悄往后退了半步,留出足够的空间让他继续说。她的指尖微微发颤,带着期待的紧张。张健望着她眼底流转的笑意,心跳震得耳膜发疼,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你…你愿意让我照顾你一辈子吗?"说着取出戒指,戒圈内侧隐约浮现的"虹"字在日光下闪烁。或许是为了记住这一重要时刻,两人同时看了一下墙上的电子钟,9:17。那跳动的数字,像是命运的倒计时,又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