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子成龙望女成凤,那个时代对所有中产阶级附加的魔咒。*墈?书*屋`晓¨说¨徃, !首¢发′向下跌去又不甘心,向上探手又触摸不到,于是只能把自己的价值观和夙愿埋在了下一代的土壤里,指望着族谱就从这一刻开始改写。
可笑的是,我的大姨,一名刚正不阿的大检察长,竟然拿着她的本事,在和我辩论,她这么做就是在爱自己的女儿,甚至不惜以我的母亲举例,诡辩,说她当时就说我妈了,不要仗着自己的美貌就怎么怎么样了,天天打扮自己成什么样子,仿佛爱被磋磨的原因都是因为这个而已。
多么不公平。
我又想起那些问题儿童,大姨从前在饭桌上跟我们说的案例,那种以自己的偏颇去怜悯他人的口气。再看看那些网站上被当作功勋展示出来的笑脸,我只觉得讽刺。分明,这些不触及人心底的温暖才最寒人心。
“现在我并不想跟你深究我爸妈的事情。_优\品~晓·说+蛧? `首,发¢你口口声声地说爱自己的女儿,可在我看来你也只不过是把她当一件工具而已,用来填补你价值观里自己的遗憾。”
“我不跟你说了!跟你说也说不通!”她怒喝一声挂了电话。
旁边的妍姐还在等着指导我动作,至于此,她也只能冲我略带怜悯地笑笑。
我只是想,连最亲近的母女母子关系都尚且如此,又叫人如何学会去爱一个人呢?当所有锐利的情绪都成为了刺向爱人的刀柄,到底展现给世人温文尔雅的模样是你的面具,还是那些被用来羞辱自己孩子的最肮脏的言语,才是你心中的一面镜子呢?
究竟什么是爱呢?
那场电影院响起的电话意味着什么呢?
是我的父亲违背了我的意愿,把所有的事情和我的母亲和盘托出,还告诉我这只是担心着我。可他从来没有想过事情的后果,或者说,即便他曾经爱着,却也不曾真正有耐心了解我母亲这个人。?3/捌,墈·书/蛧- ^庚′辛·醉¢快?
当夜,她也再一次没有通知我闯进我的家,我的世界,搜索所有的她想要的证据,在那个荣登天堂的时刻,本来我和他袒露心迹的时刻,打来一通电话。
“我求求你,你快回来吧。”
我得有多么遗憾,即使是现在,风轻云淡的现在。
当她哭着在我面前跪下,求着自己的儿子变得正常一点,正常一点,原谅我又想起同他说过的那些话。我也想对她说,你看,你所信仰的神,你的主,尚且无法把我改造成你所认为的正常人,你又何必叫我去信仰你心中的神?我相信你也曾日夜虔诚地对着全知全能的主祈祷我能够被改变。
我永远忘不了那一天的雪夜,我长久地站在小区楼下,望着万家灯火,想了想其中还是不能有一盏,是由我们亮起。
这些年来,我踏破无数宫殿,庙宇,还有那些因人们信仰而立起的墙壁。我下跪,我叩首,我用泪浇灌神明座下的一方土,我寻找着自己的方向。我不知道究竟哪一尊神佛才能渡我过这无边无际无穷无尽的苦海。
一些长辈总在说着,我理解你,我们爱你。但是你要知道母爱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东西,母亲是无可替代的,你要爱你的妈妈,对你妈妈好一点。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
可我只是想自己一个人呆着,一个人静一静。最痛苦的事情是当我每一次接触她,都会不自觉地想起天堂之下,我的爱神身后,她跪倒在我面前,哭着祷告,祈求自己的神让自己的孩子变得正常一点,然后我痛彻心扉。我当然爱她,所以我在接起电话后才跪在他面前选择同他告了别。正是因为我爱她,所以我才在她跪下的时刻同她一道跪着,她用自辱的形式一遍遍拿刀扎进我心口的时候还能安慰着,都不是你的错。正是因为我爱她,所以我才会一遍遍地回忆挣脱不掉,才会现在流着泪写下这些文字。
在这之后的每一天,我是说每一天,我都像是被泡在回忆里反复凌迟。岁月也着实无情,当真像钝刀子割肉,非得把人折磨得不成样子也不肯给你痛快的来一刀。所谓的地狱之境呢?最绝望的时刻,我明明已经安分守己,做好了这辈子都退居朋友的打算。可是命运却让这也成为了奢望。
就这样吧,我想,让我们活受罪,我也不会再成为谁的偏途。
所以亲爱的朋友们,这封远方回信当然也可以是一个预兆。当命定的终点来临之际,超越死亡的恐惧之后,我一定能看到一些希望,相信我,我能找到我想见的人,我一定会真正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