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整个人,都跟失了魂一样。/零/点~看`书? ¨勉*肺_粤`毒¢小鬼啊,我有时候真觉得你该放轻松一些,再等一些时候吧,我得给你讲一讲我自己那个时候的事情。”
我一直在发呆,那股子焦虑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窃窃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可以用欣喜来描述的心情从两肩不属于我的体温那儿源源不断地灌输进来,这很奇怪,也无法表述。脑子里对于未来的猜想不见了,我会想是不是即将要更贴近他,能听到他亲口告诉我的他的过去,不管他本意是想安慰或是什么。
看我太久没有反应,裴青山踩用手在我眼前来回晃了晃,热度断绝,微风又扰过鼻端,我在感受着隐隐于其中的那些细微的属于他的气息。
我得向他讲述,有这么一个人,他可能认识也可能不认识,这样一个人的忐忑和不安。有了这样一个壳子,我也能放心大胆地向他袒露心声,显然我还没有具备真正赤裸裸面对他的能力。·微-趣/暁*说?网_ .首,发¢
他笑着抽气,说,好,那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也可能在我面前,在我看得见的或是看不见的地方,这样的一个人他现在应该笑一笑,去到外面的溪里淌水,去旷野中伏身感受大地的呼吸,再远一点的话去那青山里,听听他心里的声音。
“不要少年老成,这般愁滋味以后有的是时间去体味。”
我能听见么?他心里的声音。
裴青山说的话一向有道理,他也领着我去捉一捉落在地上的,春夏的残影。大概傍晚的时候,落日余晖从山谷之中展纱落缦,就站在我身边的人正迎着那轮夕阳。我能清楚地看见他面庞上那些细小的绒毛,我能循着这一天里最后最温柔的日色,觉察出他的眼睛里敛起的悲喜。
这一刻好像自己的那些破朽酸长的情绪都不重要了,我只想知道在他的眼睛里又装着什么呢?
“不言,你快看水里!”裴青山兴奋地大喊起来。¢武·4`墈\书/ ·埂.新?醉?全`我循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是鱼儿成群地游。他挽起裤腿,弓着腰,双掌并在一起,瞄准,破水。可那鱼儿太狡猾,还是从指缝里溜了出去。
“看我的!”我得教会他,这些村子里长大的孩子们都会的技能。他就站在我身后,看着我一模一样的动作,看着一条鱼被我高高地捧起,递到他面前。面上的邀功是装也装不出来,他也不吝啬他的夸奖。至于那条鱼呢?尽到了它的作用,也不用它受着周遭密度极高的空气的折磨,被我俩放了回去。
鱼尾一甩,紧追着同伴远行。
“会游泳吧。”
“临水村子里长大的孩子怎么可能不会。”
“那就下来。”裴青山把衣裤一脱,随手扔在地上,就这么一刻,仿佛时间都变慢了,那些温暖的色料将我的视线慢慢铺在他的皮肤上面,我必须得承认,我太渴望去触碰他的手臂,太渴望轻轻踩在他微微弓起的脚背上,以我的胸膛贴紧他的胸膛,两颗心脏肋骨相隔,用我如擂鼓般的跳动去奏响他的,碎剪在耳边的发交错,鼻息相互纠缠,我们追逐着彼此的眼波,耳鬓厮磨。
而此时此刻,在他上一刻仍然停留的空地,还残存着他身上未蒸干净的汗水,还存有着裴青山的,青涩的成熟的男人的味道,一时间我竟然不知道是不是这温度也太高,整个人都不受控的微微颤抖。
“快下来啊!”扬起来的水,终于替我降了温。
“这就来,这就来。”我在想我是不是应该告诉他,好像他的身体对我有一种别样的吸引力,我却本能地知晓这是禁忌。
溪里的水当然不冷,它不被我烫干净就算是好的了!裴青山掌推,一波又一波的水澜把我围困,我双腿打着挺,就跟在他身边妄想着圈水成牢。他指了指岸边伸出来的一根树枝,虚虚划了一线,说,就从这里开始,比比谁游得快吧!
没有起始的发令,他直接双脚打着水面,双手前后揽着,抢线游了出去。
犯规了吧!
不怪他,这样的一个人出现在我的生命里,是我犯了规。不知道终点在哪儿,究竟要从哪里游向哪里呢?我都不知道。唯一能做的便是透过抬头换气的空隙,辨明着他在的地方,奋力地向前游着。我时常想着,是不是因为这样一场赛水,我俩都要喝干净这后半辈子的酸甜苦辣。我在岸上望着水里的人,想要说的也不过短短一句话,拜托了,拜托了,一直向前游吧,别停下来。
天色已晚,我和他浑身都湿透,手里提着鞋子,打着赤脚踩在粗凹不平的田路上。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