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知道你来我家吗?”我问。`咸′鱼^看+书/罔¢ ¢追*蕞*新-章,踕?
玛丽缓缓摇头,见艾尔莎眉头蹙起,连忙说:“不过我联系了我舅舅,不巧的是他们正在国外旅游。我能在这里借住几天吗?等他们回来我就搬出去。”
艾尔莎没说话。
玛丽有些焦急:“住一晚上也行,天亮了我去对角巷找旅店住……”
“说什么傻话呢。”艾尔莎飞快打断她:“你当然可以住在我们家,我只是在想,要不要告知你的父母。”
“你保证不说出去的。”
“万一他们担心你……”
“他们才不会!”
“别激动。我保证,不会不经你同意把你的行踪告诉任何人。”艾尔莎安抚,“只是从法律层面,他们是你的监护人,有权利知道你的行踪。让我想想……”
她给玛丽的茶杯里添了点热水,试探着问:“我可以和你的舅舅谈谈吗?”
玛丽思索片刻,点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一面双面镜。\3+叭?墈\书·蛧/ ^最¢芯?彰-结~哽\薪`筷,
艾尔莎接过,问:“现在方便吗?”
玛丽点点头。
艾尔莎当着玛丽的面和双面镜另一头的玛丽舅舅通了一次话。简短的互通现状后,双方很快达成一致:玛丽先在我家待着,舅舅回国再接回家。在此之前,由舅舅负责在不泄露玛丽住处的情况下给玛丽的父母报平安。
“搞定,你只需要每天这个点出现在双面镜前告诉舅舅一切都好。”结束通话后,艾尔莎微笑着说,“如果有突发状况,我会及时通知你舅舅。你安心在这住着吧。”
“谢谢。”玛丽眼眶又开始泛红。
艾尔莎拍拍她的肩膀:“我才要谢谢你愿意陪安妮玩呢。”
“好啦,你们玩吧。”她伸了个懒腰,狡黠一笑,“我也上楼找我家那位玩去。”
艾尔莎上去以后,餐厅里沉寂下来。^求?书¢帮` !哽.芯-最/快.我不善于应付这样的场面,等玛丽啜尽杯中热茶,试探着问:“不然我们也上楼?”
玛丽无精打采地回了句“好”。
我把她带回房间,两只猫头鹰已经自行离去,房间恢复空荡。玛丽恹恹地坐到床边,望着敞开的窗户发呆。
我在她身后关上房门,搓了搓手,深吸口气。
不就是安慰人吗?我可以的。让我想想,先做什么……
“你们不是好奇我一到假期就失踪吗?其实是我爸妈切断了我与外界的所有联系,带着我像赶集一样出席各大晚宴。他们不喜欢我选择的朋友,逼着我结识他们想要高攀的家族。今天在酒会上,还想推我去与那些贵族联姻,真是太丢人了!”
玛丽倒豆子般的倾诉点醒了我,应该先问事情缘由。
“他们削尖脑袋想进入上流社会的嘴脸,我都看不起,何况是那些自视高贵的大家族。每年假期,我都活在鄙夷与嘲讽的打量之下。”
屋内灯光昏暗,玛丽的头微微低垂,五官完全隐没在暗处。说了那么多,语调低颓,攻击力全无,哪里还是我认识的小刺猬。
我不由自主张开双手抱住她,感受到一只受惊的雏鸟缩在我的怀抱里颤抖个不休。我轻轻打开她攥紧的拳头,抚过上面连成一排的指甲印,叹了口气。
怎么她的青春期也是一团理不出头绪的乱麻呢。
艾莫克夫妇根深蒂固的思想不可能转变,我作为局外人也没法说出让玛丽与家里断绝来往的话。
憋了半天,也没憋出来什么建设性的意见,只好破罐子破摔地问:“你要不要先洗个热水澡?”
这大概是仅次于多喝热水之外最多余的一句安慰了吧,我已经做好被嫌弃的准备,没想到玛丽把头埋进我怀里,没过多久,胸腔处闷闷地传出一声“好”。
又过了一会,玛丽才从我怀里退出来。我送她去浴室,问:“需要我陪吗?”
玛丽闷闷地回:“不用。”
我低头看了眼胸口不易察觉的两行浅浅水渍,抬不起离开的脚步。直到听见门那头淅淅沥沥的水声中混杂着极度压抑的哽咽,意识到站在外面可能会影响她的发挥,才刻意踏着沉重的步子离开。
玛丽洗漱妥当,进房间的时候有一刻愣神,哑声问:“你换了被罩?”
“被子,被套,床单,都是白天刚晒过的。”我拍了拍松软的床铺,不去看她哭到红肿的双眼,“你喜欢阳光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