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站起来,脸色惊讶:“他们家去外地了啊!”
她愣了愣:“什么时候?”
“就三四天前,”奶奶站起来把椅子往后挪,靠在门板上,“早上五点半我去山上做活,看到他们母子匆匆坐上一辆小轿车。′p,a¨o¨p^a?o¨z*w~w_.-c/o,m+”
谢宛宛追问:“奶奶您还记得那辆车是哪儿的牌照吗?”
“不知道,老太婆我没上过学,不识字。”奶奶挥挥手——
“欸?你是小谢吗?”
身后突然传来道声音打断了他们。
谢宛宛以为自己被认出来了,暗叫不好,下意识拉上口罩,回头望去,发现是熟人。
“黄老师?”
来人是以前在中川市儿童福利院工作的黄老师,印象里是位六十岁的慈爱老教师,去福利院工作是因为喜欢孩子。
黄老师很热情地招待她去家里坐,谢宛宛觉得她是本地人,说不定能问出点东西,就跟过去了。
“没想到真的是你啊!现在是大明星咯!”她给她泡了杯热糖水,小心捧着放在复古四方的八仙桌上,“来,喝点热的暖暖,我们这儿第一次上门的客人,都要喝白糖水。?三·8,墈¨书¨旺+ ^蕞·薪.蟑_結*哽~鑫!哙~”
“谢谢。”搪瓷杯印着【中川市儿童福利院】,数字掉了点红漆,应该是千禧年的东西,“黄老师,您这是退休了?”
“对啊。我也不舍得福利院的小孩子们,但现在身体不大好,留在那儿也干不了活。想想我第一批带大的孩子,也有你这么大了......”
谢宛宛忽然蹦出个念头,要不是养母将她带回家,说不定她就是黄老师在福利院拉扯大的儿童之一,那她的生活会是怎么样的呢?
还会不会考上大学?会不会接触唱歌?或者会不会遇到唐舒?
唐舒......怕是真没机会遇上了,差距太大,隔着条银河系。
谢宛宛拿起搪瓷杯抿了口,唇瓣甜甜的,有些烫嘴。
嘶——真是的,她怎么又想起了他。
黄老师在八仙桌的另一边坐下,问:“小谢啊,你刚才在打听什么?”
她回:“78号的那户人家,您熟吗?”
黄老师抬起下巴,眼睛朝斜上方转了半圈,似乎在思考78号住着谁。?求-书¨帮~ \冕.肺+粤~渎`
“哦——老马家?”
“对,马兆。”
黄老师拍了拍额头:“哎呦,你不说我都忘记了,马兆......对对对,他是老马家的独生子,但是年轻的时候犯了事儿,进去坐牢了,丢下老婆和刚出生的儿子,他儿子现在应该七八岁了,上小学的年纪。”
谢宛宛意识到找对了人,继续打听:“您知道他们母子现在搬去哪儿了吗?”
黄老师摇摇头:“这个我也不清楚哈,但我听别人说,马兆的老婆有可能是找了下家,新老公把他们母子接去城里享福咯。”
“为什么会这么想?”
“马兆进去了,按理说她老婆应该会过得不太好,咱这街坊邻居都知道他老婆以前沉迷赌博,欠了很多钱。可这几年吧,她的吃穿用度都很不错,别看她家铁门锈成那样,里面装修得不要太豪华,大电视机啊,花瓶啊,小摆件啊,噢哟,连她儿子小时候吃的奶粉都是进口货,你说奇不奇怪?”
黄老师伸长脖子忘了眼大门,降低音量,半蒙着嘴:“我这也是听说的啊,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我退休之前常常待在城里,这里的事情吧,也就是回来的时候零零散散当个乐子听听,哈哈哈。不过我是觉得她现在无依无靠,找个男人开始新生活蛮好的,我们现在又不是封建社会,对不对伐?前夫是个烂人,有什么好等的,耽误青春。”
“您说的有理。”谢宛宛笑了笑。
曾经背着巨额赌债,生活过得拮据,丈夫入狱后,没有工作,反而生活质量变得越来越好。
现在基本确定有人一直在给马兆老婆提供足够的生活费,养着他们母子。
可惜,她来晚了一步。
谢宛宛有些懊悔,拿到资料后没有及时处理。
她那几天在想什么?
看财经新闻,股市情况,在微博刷金融频道的消息。
好像一直在担心某人的公司会出事。
结果现在出事了,她好像也做不了什么。
这可不就是耽误青春。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