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从怀里,摸出三枚铜钱,往桌上一摆——一枚康熙通宝,两枚乾陵通宝。
三枚钱竟自己微微颤动,最后“咔”地一声,半两钱突然翻了个面,方孔朝上,像是被什么东西按下去似的。
“瞧见没?”金老黑声音沙哑,“钱认主,阴财不散,这玩意儿…”他盯着马豆豆,一字一顿道,“一般人压不住。”
马豆豆额头渗出汗珠,手不自觉地往袖子里缩了缩,干笑道:“那…那您说…这钱该怎么处置?”
金老黑“啪”地一把按住铜钱,嘴角咧开一个古怪的笑:“简单——要么找个懂行的送走,要么…”
他眼神突然变得阴森,“让它自己挑个新主子。”
马豆豆听到这儿,虽惊叹不已,却不禁思绪如潮,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当下流通的一枚枚“鬼头钱”的模样。
这些“阴板子”皆是实心铸造,讲究的是“七分铜三分锡”的老规矩,以重量论水头。
然而,随着岁月更迭,这些“地府通宝”却在不断缩水。
那枚沉甸甸的老阴钱,竟比如今市面上的五鬼钱还要大上一圈——如今的阳世钱,在通胀浪潮中越变越小,活像被抽了魂的纸人钱。
再没了古时铸钱师傅“一炉通阴阳”的气魄。
此刻最让金老黑挠头的是,这烛幽兽为何对这枚“半两钱”,如此上心。
要知道,就算这枚秦半两是从肉坑里掏出来的老货,可如今市面上传世的“阴板子”,也不算稀罕,说到底不过是块铜疙瘩罢了。
金老黑将那枚泛着青黑色铜锈的老阴钱,轻轻托在掌心,指腹摩挲着钱身上斑驳的冥纹。
想着这些,他不由得转头,看向已经将元玉参啃得只剩参渣子的烛幽兽。
这小东西往日寻来的,不是“千年尸解仙”,就是“战国葬玉牌”。
那可都是明器行里顶尖的阴尖货。
如今,怎会对这枚土里刨出来的铜板子,这般上心?
莫非这“老阴钱”里,还藏着什么阴司道道?